“什麼?什麼來不及?”由於單於琰的聲音極低,紅雪有些聽不清楚,隻得重複問一遍。
“沒什麼?”單於琰卻不肯再提,話題又轉到自己的身體上,問道:“我真的是中毒嗎?可為什麼這麼多年的大夫都說是頑疾?”
“這個應該跟你的身份家世有關,或許你可以從為你找大夫的人身上入手。”紅雪意味不明地笑笑,很多事她相信對方不是傻子,應該可以猜得出來,隻是既然他對自己有防備,自己就更不需要說實話了。
“你知道我的身份?”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紅雪很幹脆地回答,“於我來說,你隻不過是陳鵬飛的朋友,來看他時突發舊疾,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真是個有趣的女子,難怪四哥會為了你連家都不想回了。”
紅雪默然地笑了笑,“他不是個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傷兵嗎?如果有家的話,也不會來這個小山村投奔元房的表叔了。你說是不是?”
單於琰當然知道陳鵬飛對外的身份,隻是笑笑,心裏卻感歎對麵的女子,有一顆玲瓏的心思,難怪四哥那樣一個鐵血男兒也會為她動心。
正在他們兩聊著的時候,外麵傳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單於琰皺眉問道:“洪亮,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回主子,是徐大人的小公子在前麵吃東西時,不小心被食物卡住了,現在正忙著找大夫呢。”洪亮急匆匆地從外麵進來稟告。
“找大夫。”單於琰的眼神似是不經意地撇向紅雪,隻是她臉色不動,平靜依然。
單於琰心中歎了口氣道:“徐大人是這一方的知縣,以後你若在這裏定居,有他作靠山,日子會好過不少。”
洪亮心中暗驚,什麼時候自家主子會為別人想得那麼周到了?
他的眼神也不由得掃向紅雪,普通的細棉布衣裙,普通的長相,除了那一雙大眼睛之外,身上唯一可取的就是那股子不經意散發出來的高貴氣質,竟是不輸給京城裏的任何一個貴女。
“把人帶到這裏來”紅雪還不想把自己的醫術暴露在人前,但是心裏卻是深以為然的,一個無權無勢的農民,在任何時代,都屬於底層的存在,要想真正生活得無憂無慮,必要的靠山還是要的,而這知縣,明顯是最好的。
隻一會兒,洪亮便抱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進來了,少年正自己掐著自己的脖子,嘴巴大張著發不出聲音,一雙眼睛不斷的往上翻,一副極度缺癢的模樣。
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滿臉慌張,見了單於琰似乎愣了一下,卻也顧不上行禮,隻快步上前查看自己的兒子。
“別動他,就讓他這麼躺著。”紅雪見中年男人想去扶起少年,忙出聲阻止。
慌亂的中年人看向單於琰,見對方點頭,他停下腳步,眼神複雜地看了紅雪一眼道:“我能相信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