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枉自己還是讀書人,自負學富五車,可是這胸襟卻遠遠沒有這位小姑娘磊落,真是枉為男兒啊。
“雪兒,是誰來了?”周氏見紅雪出來這麼久,也不回去,當下也從屋裏出來,看到紅雪竟抱著一個小孩子,有些奇怪地問:“[ 是誰家的孩子?”
“是徐大人家的。”紅雪初時抱著孩子有些好奇,可久了卻不知道怎麼抱了,太重怕弄痛這個小娃娃,太輕又怕她掉下去,正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呢。
周氏見了,忙一把接過孩子,訓道:“你這孩子怎麼抱孩子的,不會抱就不要抱,萬一摔著小小姐,就不怕驚擾了徐夫人的在天之靈嗎?”
說完看到徐俊滿臉悲戚,頓覺自己失言,忙柔聲安慰道:“民婦失言,徐大人徐公子請節哀,快裏麵請吧!”
“可是……”徐俊看了眼帶上的孝服,有些猶豫。
“既然周大娘這麼說了,我們恭敬不如從命。”徐大人接話,隨後命令徐俊等人:“暫時除去孝服孝帶。”說著先把自己臂上的白帶除下,小心地放進馬車。
“大人不必如此,我們家沒那麼多禁忌!”周氏一驚,忙道。
見徐俊還在猶豫,徐大人一巴掌拍到他腦門上道:“還不除去,我知道你對你娘的孝心,可你娘知道你是因為進紅雪姑娘家才除的孝,她不會怪你的。”
聽聞此話,徐俊不由自主地望了望天,隨即把發上的孝帶解下,一並放在馬車上。
下人們見主子都如此做,也紛紛除了身上的孝衣孝帶,隻留車夫一人在外守著,眾人跟紅雪母女進屋。
一進屋,徐大人就緊張地問紅雪:“紅雪姑娘,安樂身體怎麼樣?”
“安樂?”紅雪怔了怔,看向周氏手中的嬰兒道:“是徐小姐的閨名嗎?”
“不是,這是母親為妹妹取的小字,母親的意思,希望紅雪小姐能為小妹娶名。”徐私俊搶著說。
“安樂,平安喜樂,你娘對你妹妹的疼愛都濃縮在這兩個字中了。”紅雪笑道:“隻是這取名,還是請徐大人自己來吧,小女隻會醫病,不會取名。”
說實在的,她有些看不上這個徐大人,人都死了,裝模作樣的戴孝給誰看啊,感情真要那麼好的話,他的後院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女人了,說不定他的妻子也是死在這些女人中的一個的手裏。
說著不再理會徐大人,轉而專心為小安樂檢查起來,因為當時徐夫人是中毒生產,紅雪怕毒素會感染嬰兒,才讓徐大人等孩子滿月後送過來,再為她檢查一下,自己可是答應了過逝的徐夫人,要讓安樂平安長大的。
不過現在想來,自己答應的還是太輕率,生活在那樣一個地方,一個沒有自保能力的嬰兒,如何能在沒有人看護的情況下平安的長大。
想到這裏,眼光落在徐私人身上,突然問道:“徐公子,安樂是你的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