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鵬飛坐在床邊歎了口氣,輕輕自語道:“為什麼那一劍你要替我擋下,若是我也受了那麼重的傷,是不是她就肯聽我解釋了?”
他就這樣靜靜地坐著,一直坐到天亮,才轉身進廚房做飯。
“主子,您一夜沒睡?”洪安一覺醒來,覺得自己好多了,翻身下床,在院子裏找到雙眼布滿紅絲的陳鵬飛,擔心地道:“您身上的傷……”
“無事,隻是一點小傷,以前又不是沒受過。”陳鵬飛嘴裏是這麼說,精神卻顯然不太好,指著桌上的飯菜道:“你吃些就到鎮上去找老孔,讓他安排你回去。”
“可是主子,紅雪姑娘說過,還要拆那個什麼線的。”洪安指著受傷的手臂說。
“那就讓他安排你在鎮上住下。”陳鵬飛一聽紅雪要再一次地接觸洪安的身體,心裏生出了一股不耐道:“她經常會去鎮上,誤不了你的事。”
洪安是從小就跟在陳鵬飛身邊的,他的語氣一旦有什麼變化,哪能聽不出來,再加上昨晚睡覺時模模糊糊地聽到的話,心下了然,主子這是吃醋了,因為紅雪姑娘幫自己治傷時,把自己的衣服剪了,現在自己又提起拆線,這不是更讓他厭煩嗎?
於是立即點頭應是,低頭拿起桌上的饅頭吃了起來,那速度跟餓了幾天差不多。
快速吃完這頓如芒在背的早飯,他趕緊跑一樣的逃出陳鵬飛的院子,吃醋的男人不好惹,尤其那男人還是自己的主子,還是快走的好,免得不知道說錯哪名話,又惹主子生氣。
見洪安出去了,陳鵬飛想了一下,也鎖好門,一路就朝紅雪家來,既然晚上來不行,那就白天過來,白天有周氏等人在,想來雪兒不會把自己拒之門外的。
敲開紅雪家的門,出來開門的是江紅玉,看到陳鵬飛,小姑娘一臉驚詫地道:“姐夫?你怎麼在這兒?”說著還往他身後看了看,卻發現隻有陳鵬飛一個人,臉上的驚訝之色更甚了,問道:“你不是送大姐到鎮上去了嗎?”
“嗯,雪兒到鎮上去了?”陳鵬飛皺眉。
“是啊,今天是她坐診的日子。”紅玉一臉擔心地說:“她走時,我還問她今天怎麼去那麼早?她說你到鎮上有事。”
此時周氏聞聲也出來了,看到一臉茫然的陳鵬飛,也是一臉驚異地問:“鵬飛你怎麼啦?是不是雪兒跟你鬧脾氣了?回頭我一定好好說說她,都快成親的人了,還當自己是小孩子。”
陳鵬飛其實並沒有聽清周氏在說什麼,隻是猛然想起,今天是紅雪坐診的日子,怪不得早上都沒有孩子到自己家來。
往常這種日子都是自己送她去鎮上的,可是因為昨天遭到襲殺,竟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這樣會不會讓她更討厭自己?不行不能這樣,自己一定得找她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