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送進來休息,紅雪也樂得半眯著眼睛,躺在美人榻上,假寐起來。
此時,殿內響起腳步聲,此時腳步輕盈,呼吸綿長,不用睜眼,紅雪也猜出對方是個練家子,隻是對方想幹什麼?剌殺嗎?在這皇宮裏?所有人都親眼目睹她被送進這兒的時候?單於文昊或者說單於琨沒那麼笨吧!
果然,那人在榻前站定,紅雪隻覺得一雙探究的目光,如毒蛇般在自己臉上梭巡,讓人極為不適。正想睜開眼睛的時候,對方竟伸手到她耳際摸索起來,從那手指的柔軟度判斷,那應該是屬於一雙女性的手。
哼,單於琨這是派人來查驗自己是否是易容的,隻可惜他要失望了。不過老是被一雙陌生的手在臉上亂摸,她心裏很不舒服,於是假裝翻了個身,伸手拍上那雙手,不動聲色間,一根銀針在對方手腕處紮了一下。
那人似乎驚了一下,忙拿開雙手,急急地往外退去。
紅雪聽到殿內再次安靜下來,眼神嘲諷地掃了一下旁邊的安神香,再次躺下,似乎真的陷入了夢鄉。
“小姐……”綠曼的聲音很突兀地在室內響起。
紅雪懶懶地睜開眼,“小姐,奴婢已經引了太子妃過來,很多人都看見了。”綠曼眼中帶笑地說。
紅雪點頭,在綠曼的幫助下,整理好身上微皺的身衫,扶著綠曼的手,有氣無力地說道:“走吧,我們再去給太後哭會子靈,好殫她也是我的義母。”
綠曼笑著扶了她出去,回到原先的地方跪下,羅老夫人見她出來,不由得關心地問道:“誠王妃身體無恙吧?”她是真的關心這個外孫女,雖然現在暫時不能相認,可並不妨礙她出言關心一下。
紅雪轉頭看了看滿頭銀絲的羅老夫人,點頭道:“勞夫人掛心,已經好多了。”袖子下遮著的手卻悄悄塞了一個瓶子過去。
從女兒口中得知,自家的這個外孫女醫術了得,見她遞了藥過來,放在鼻下一聞,頓覺神清氣爽,忙服下一顆,又給幾個兒媳婦一人一顆,立時感覺身子輕了好多,朝紅雪點了點頭,以示謝意。
紅雪也沒再說話,轉回頭去,端端正正地跪好,她很期待下麵的戲,不知道單於琨看見了,會作何反應,希望他能喜歡自己為他送上的大禮。、
此時,紅雪原先呆過的大殿中,開始彌漫著一種安神香,淡淡的,沁人心脾,太子妃在宮中呆了許久,自然聞過安神香的氣味,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誠王妃,你別怪我,你我本無仇,不過誰叫你嫁給誠王,而誠王又是太子的死對頭,我這麼做也是不得已,以後要怪就怪太子吧!
剛想完,她就軟軟地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隱在暗處的綠曼立即現身,把太子妃像扔死豬一樣扔上美人榻,輕輕啐了一口道:“憑你這點道行也想暗算小姐,真不知道是說你們蠢,還是說你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