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實在是沒辦法,她怎麼也擺脫不了這些蟲子,否則她也不會呼救。
聽著陸曼軟軟的聲音,青初默然。細長的信子不斷地在口中吞吐,黑色的身軀如閃電般在巨石見遊走。
見青初不言,陸曼也不敢多言,隻能焦急看著身後越來越近的蟲潮。
眼看著身後的甲蟲就要咬到自己的尾巴,陸曼回頭大聲喊道:“蟲子追……咕嚕嚕…”冰涼的湖水灌進陸曼口中,嗆的她咳嗽連連。
青初第一次帶著重物入水,一時掌握不好,尾部不由地沉到了水裏,好一會才調整過來。他回頭望著始作俑者:“土甲蟲不敢下水,而我帶著你漂浮於水麵,隻能支撐一炷香的時間。”
這聲音萌萌的,分明是男童的聲音,卻有一股嚴肅正經的味道。
一炷香?!陸曼懵逼。
見陸曼睜著大眼一眨一眨地望著自己,一身毛濕漉漉地貼在身上,格外的楚楚可憐。傻狐狸就是傻狐狸。青初無奈道:“你家長輩應給你準備了些東西,你找找,看一下有沒有船一類的物事。”
陸曼恍然大悟,連忙在乾坤袋中翻找,拿出一朵小小的荷花,不確定地道:“沒有船呢,不知這個可不可以?”
青初點頭,用鼻尖點了點花瓣。那荷花躍出陸曼的手心,跳進湖中。刹那間,一朵巨大的荷花從湖中長出,迅速盛開來將二人托住。
被托住後,青初放開陸曼,遊到一邊默默地盤成一團,閉目修煉。陸曼扒著周圍的花瓣,向岸邊看去。
那些甲蟲不敢下水,卻也不願就此離去,便將整個湖團團圍住。一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煞是恐怖。
陸曼吞了吞口水,扭頭看著淡定的青初:“現在怎麼辦呀?這蟲子是追不過來了,可是我們也出不去呀。”
隻聽他淡淡地道:“等。”
陸曼抬頭望著頭頂的太陽,祈禱著這些甲蟲趕快離去。
第一天,過去了……
第二天,過去了……
“這湖裏怎麼連隻蝦米都沒有,好餓好餓好餓……”三天未進食,如今她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癱在地上了。看了看她邊上老僧入定般的青初,忍不住問道:“你不餓嗎?”
青初抬起眼眸,答道:“不餓。”話音還未落,一連串咕嚕聲此起彼伏地從腹他中傳出,響若鼓鳴。
陸曼先是一愣,隨即大笑起來。
青初看著樂不可支的狐狸,默默地轉過頭,開口還是那般的波瀾不驚,好像腹中擂鼓震天的不是他一般:“應該快來了。”
“什麼?什麼快來了?”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搞得人滿頭霧水。正疑惑著,就聽到一陣破空的聲音。
隻見天邊黑影重重快速向迷蹤湖移動,待那黑影到了湖麵上方,陸曼這才看清,原來是一隻隻鳥兒。這鳥黃嘴綠毛,身如簸箕。也不知有多少鳥兒,烏壓壓的一片,將日頭都遮住了。
湖岸上的甲蟲似乎也看到了這些鳥兒,紛紛躁動不安,悉悉索索之聲不絕於耳。那鳥群中一隻最大的鳥兒向地麵看了看,仰頭長嘯。隨著這嘯聲,一隻隻鳥兒俯身向裏麵衝去,尖尖的鳥嘴一張,一隻甲蟲就被吞入腹中。它們似乎也知道這甲蟲咬噬力驚人,也不落地,隻不停地俯身下衝,恍若一道道閃電。岸上的甲蟲想要回擊卻無法,不一會便死傷大半,隻能退去。
見蟲潮退去,為首的鳥兒向青初看了看,也轉身離去。
看到這一幕,陸曼忽地撲到青初身上,用爪子抱住他:“這鳥兒是你喊來的嗎?真是太感謝你了,大恩大德沒齒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