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麼?!”目光一沉,軒轅羽知道,他沒有勇氣再去看一眼顏妃蒼白的臉。
被軒轅羽這分外冷冽的話語嚇破了膽,喜兒一邊磕著頭一邊道:“可是娘娘每次都不肯喝藥,所以奴婢就把從太醫院取回來的藥放在綺羅宮膳房裏,涼了熱一熱再端去給娘娘……”這七日裏,顏妃動不動就把藥連同瓷碗一起掃落在地,有時就是直接說不喝,所以她才不得不把藥先放一放,等顏妃情緒緩和些再端上來。
不顧喜兒的戰戰兢兢和軒轅羽極力隱忍的憤怒,太醫拿起桌子上的瓷碗,發現碗裏還殘留有一小口的藥,便仔細聞了聞藥的味道,而後從藥箱裏取出銀針探入殘留的藥中。“藥裏被人下了毒……”素來冷靜的太醫,也倉惶跪下,知道這事情牽連大了。
“能知道下了什麼毒嗎?”雖然在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可軒轅羽還是能夠感覺到,他說出來的每一個字,明顯都蘊滿了憤怒與憎恨!這個心腸歹毒的人,會是誰,會是莞妃麼?不自覺的皺了皺眉,軒轅羽不知道這接連而來的事情,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
“應該是加入了砒霜。”輕聲說出這話,太醫暗暗歎了一口氣。
什麼?砒霜?宮裏不是嚴禁存有砒霜的嗎?目光再次移回喜兒臉上,軒轅羽冷然問道:“顏妃近日可曾與什麼人發生過爭執?”揮手示意太醫退下,軒轅羽不明白此刻他心裏強烈的不安感,是從何而來。
“沒有……真的沒有……”儼然是早已驚恐萬分,喜兒細聲說出這話。
“將喜兒關押於天牢,讓吏部來查清此事……”他累了,真的沒有過多的精力和勇氣去查這件事了,他相信淺漓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那麼,便隻剩下了一個能夠做到這些的人。莞妃,希望凶手,不是你。
先是淑妃,現在是顏妃,他隻不過是想和淺漓過最簡單的人生,為什麼實現起來卻那麼的難……
與綺羅宮裏的壓抑全然不同,澄旋宮大殿裏,莞妃正優哉遊哉的修剪著盆栽。
“娘娘,大事不好了……”一襲黑衣的太監快步走進澄旋宮,急切對莞妃道。
“哦?你倒是說說什麼大事不好了。”連眉梢也不曾動一動,莞妃臉色紅潤,精神飽滿,與七日前意外流產的時候,截然不同。這個太監,可是個一等一的輕功高手,她好不容易才拉攏到這個人為她賣命,從今往後,誰要是敢擋她的路,她就殺了誰!
“奴才和前些日子一樣,往顏妃娘娘的藥裏放砒霜了……”走近幾步,太監的心,還在劇烈的跳動著,有忐忑,也有後怕。
終於放下精致的剪刀,睨了太監一眼,莞妃笑著道:“砒霜,那可是個好東西啊!顏妃又把藥撒了吧?”她也不想這麼快就對顏妃狠下殺手,可是,既然顏妃已經沒有半點利用的價值了,那麼她又何必留顏妃在這世上,礙了自己的眼呢?隻不過,顏妃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硬是不喝藥。
“這次顏妃娘娘把藥喝了……”方才他往藥裏放了砒霜後,就一直藏匿在綺羅宮裏。可是,他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皇上來了,不久之後太醫也來了。若不是他輕功了得,恐怕早已和綺羅宮那些人一樣,被侍衛押到天牢裏去了!
喝了?這次顏妃怎麼就乖乖的喝了呢?森冷笑笑,莞妃緩緩道:“那她死了麼?”
“顏妃娘娘死了,可是,顏妃娘娘死的時候,皇上也在綺羅宮裏。如今皇上讓吏部速查此事,娘娘,小祿子擔心……”
軒轅羽也在綺羅宮裏?心,猛然漏跳了半拍,莞妃唇角的笑意,瞬間僵住。
見莞妃臉色驀然一陣巨變,小祿子細聲道:“不過奴才聽見顏妃娘娘對皇上說,是皇後娘娘下的毒。娘娘,吏部該不會查到奴才身上吧……”早知道莞妃要自己做如此危險的事情,當初他是說什麼都不會接受莞妃的銀子的!隻是,既然已經拿了人家的錢財,就應該與人消災。
哈哈,難道顏妃真的是瘋了不成?明明知道這後宮裏隻有自己想取她性命,顏妃居然跟軒轅羽說,是淺漓。這真的是今年自己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查?吏部愛怎麼查就讓他們怎麼查,反正橫豎不會查到我們這兒來的。”柳眉輕挑,莞妃明亮的眸子裏,盡是惡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