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匕首被打落在青磚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在解語和喜兒的錯愕中,軒轅羽已經來到了淺漓麵前。
深不見底的眸子,定定凝視著淺漓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修長的十指緊握成拳,軒轅羽一字一頓道:“為什麼?朕如此相信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方才,聽聞了喜兒的話,他懊悔一直因為莞妃和顏妃而錯怪了淺漓,隻是,為什麼在他後悔不已的時候,淺漓卻欲殺了喜兒?
“信我?若是信我,你怎會跟隨在我之後進入天牢?若是信我,又怎麼會把我的匕首打落在地?”彎腰拾起地上的匕首放在軒轅羽手裏,淺漓決絕離去。
一開始,她不知道軒轅羽也在天牢裏,是那些夾雜在血腥味裏的龍涎香,刺痛了她所有的感知!相信?原來在軒轅羽的世界裏,懷疑就是相信!
怔怔看著手裏那把沒有開過刃的匕首,軒轅羽的心,緊緊揪成一團,痛的厲害!顧不上多想,軒轅羽快步追了出去。
他到天牢裏,並不是不相信淺漓,而是擔心淺漓會遭遇到什麼不測。他承認,方才看到淺漓拿匕首刺向喜兒的時候,他確確實實是困惑了,懷疑了!隻是,淺漓故意那麼做,就是為了試探他麼?
佇立在天牢裏,解語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定遠侯偏偏在今日出了宮,也明白了天牢門口的侍衛,為什麼如此輕易便接受了她的銀兩,原來,她和淺漓的一舉一動,都被軒轅羽看在眼裏。
“淺漓,你聽我解釋……”夜,似永遠沒有盡頭,在冷風中牢牢握住淺漓的手,軒轅羽知道,他和淺漓之間,不能一直這樣誤會和彼此傷害下去了。
知道自己掙不脫軒轅羽的手,抬眼注視著軒轅羽寫滿歉意的臉,淺漓淡漠道:“別的話我不想多說,我隻問你一句,方才喜兒的話,你都聽清楚了麼?”她以為,去天牢一趟能讓自己的心舒服不少,能讓莞妃惶惶不可終日,可,現在看來,是她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
“喜兒的話,我都聽見了,是我錯怪了你……”他不想再在淺漓麵前自稱‘朕’,因為他不願讓這一個‘朕’,疏遠了他和淺漓的心。
錯怪?嗯,這的確真是一個順理成章的詞語。那日是錯怪,那麼之前呢,剛剛呢?沒有說出一個字,淺漓任寒風把她的一頭長發吹拂起。
“我承認跟著你進的天牢,但,淺漓請你相信,我的初衷是害怕有人會傷害你。”緩緩說出這些,軒轅羽清楚是他方才的舉動,再一次刺痛了淺漓的心。
明明經曆了那麼多,他是無比清楚淺漓的為人的,可,剛才那一瞬,他是怎麼了?不怪淺漓對他這般淡漠的,每一次都是他有錯在先,不是麼?隻是,要他怎麼做,淺漓才會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