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修對照著菜單,馬上又忙了起來,而顧輕狂則坐在椅子上無聊地玩手機,刷著今天的股票,隻是注意力卻不知不覺轉移到了陶修的身上,忍不住打量著陶修忙碌的身影,嫻熟工作的手,以及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隻可惜陶修一直低著頭,顧輕狂看不太清他的臉。
陶修的工作效率很高,果然像店長說的,大約六七分鍾後,顧輕狂點的壽司已經都做好了,陶修將它們分開打包了起來,然後遞給顧清狂,“您好,您要的壽司。”
聲音低沉中透著溫潤、字正腔圓,顧輕狂卻聽得心頭一顫,就連眼皮也微微跳動了一下,愣愣地接過陶修遞過來的打包盒,顧輕狂心髒狂跳地看陶修的臉,在清晰地看到他右眼角下的那顆痣的時候,顧輕狂激動得差點血液逆流!
是他,是他,不會錯的。
見顧輕狂擋在自己麵前發呆,陶修好脾氣地道:“請問您還需要什麼嗎?”
“你、還認識我嗎?”顧輕狂沒骨氣地問道。
很怕陶修認出自己,跳出來指責自己是做那種齷蹉事的混蛋,讓自己當眾下不來台,但又有些怕陶修根本沒將自己放在心上,早忘得一幹二淨。
陶修怪異地掃了顧輕狂兩眼,迷茫地搖頭,那顆痣在顧輕狂的視線裏,變得更加清晰了。
顧輕狂原本因為緊張而攥出了汗的手慢慢鬆開,嘴上風輕雲淡地道:“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心裏卻在冷笑。
陶修一臉無害地搖頭,“沒事,您慢走。”
顧輕狂並沒有急著離開,一年多他都在找這個人,終於被他逮著了,不多看兩眼怎麼甘心。
更何況,這老男人不是認不出他了麼?
顧輕狂挑了一個視線好的靠近落地窗的位置,遠遠地注視著陶修,看著他認真地工作,看著他溫和地對同事們笑,心中犯起了疑惑,他不是有教師資格證嗎?為什麼不去當老師反而跑到這裏當起壽司師傅來了?
害得自己翻遍了L市的教育機構,都沒找到他,想到這裏,顧輕狂便恨得牙癢癢。
手機不識時務地響起,顧輕狂憋著一股氣接了,電話那頭傳來顧清雅不滿的叫嚷:“請看看時間,你是存心要餓死你妹妹我嗎?!”
“再吵就滾。”顧輕狂邊盯著陶修清俊的側臉,邊冷冷地道。
顧輕雅不敢嚎了,於是顧輕狂不留情麵地掛了電話。
不知不覺又看了陶修半個多小時,顧輕狂才想起顧輕雅還在家等著這頓壽司填飽肚子,猛地站起身,準備離開。
心卻突然有些發熱,又想起那一夜自己曾小心翼翼地吻過陶修右眼角下的黑痣的場景,顧輕狂盯著陶修忙碌的背影滿臉陰鷙,邪惡地冷笑著:嘿,老男人,我終於找到你了……
那一夜,你居然敢忘記!你怎麼敢忘記!
顧輕狂風風火火地離開了,陶修卻似升起了不好的預感般,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