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喝了!”再一次搶過酒瓶,林曉童把搶來的酒瓶用力地朝著地上一擲,忽然,站了起來,大手一伸,把桌上的酒全部都掃落到地上。
桌上的酒瓶以及其他的東西霎時“劈裏啪啦”的碎成了片。酒液緩緩地流了出來,紅的、綠的.......各種顏色,交織在一片混亂之中。而那濃鬱的酒味,則充滿了整個包廂。
“喝夠了沒有?”林曉童臉上都是敗然,怒氣衝衝地朝著黑夜吼道,“你這樣她能看得見嗎?她不能!給誰看呀?啊?”
“酒!”黑眸暗了暗,黑夜冷聲說道。
“你他媽的給我振作點!有本事把那群人弄死,再把她揪回來,你這樣我看不起你!”
“啪”一個強硬的拳頭砸在林曉童臉上,而緊接著,這兩個男人則你來我往地扭打起來,一拳一拳,重地似乎要置對方於死地。
酒氣上湧,心頭的壓抑與難受一下子化作力量,一個反手攻,林曉童的背部挨了一拳,而同時,他的拳頭也落在黑夜的胸口上,痛哼了一聲......
“你以為我不想嗎?我他媽的就是個孬種,看著自己的女人難受,還不得不傷她......你知道我現在有多難受嗎?你知道嗎?你他媽的根本就不懂,她是我的命!就算要讓我死也沒有關係.......我可他媽的為了黒氏,卻什麼都不能做.......”
“你他媽的既然知道她是你的命,你就好好地留著!你現在這副要死要活的樣幹毛?......有本事鏟了那些王八蛋,再把你的命弄回來!”
黑夜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畢老那隻老毒頭是何其的陰險以及狠辣?為了讓毒品安全地出境,他甚至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他昨天是真的想過把一切都告訴步纖仙,可最終,臨門一腳,他還是放棄了。那些人過著什麼日子?死亡地獄裏的人,哪個不是刀口上舔血過日子的?做什麼什麼事情,誰能說得定?
就連畢念兒.......那樣歹毒的女人,可對上畢老,她也隻能忍、恨......可,她拿著舊情來求他,隻求一命!
一命!他還記得十幾年前,第一次見到的畢念兒,那麼單純的一個小女孩......現在卻滿掌的鮮血,而這鮮血裏麵甚至還包括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就因著這樣,他就更不能讓她攤上這份危險......她可以恨他,可以和他離婚,卻唯獨不能活在恐懼之中。
力氣在消逝,終於,在兩人身上都掛了彩之後,拳頭停了下來。兩人像是經過了無數場搏鬥的獅王一般,累得平攤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隔天早上九點。
暗灰色的天空,似乎要下雨。
倚靠著車身,腳底下已經踩了好幾根煙頭,尼古丁的味道,迷魅地陰冷而詭異,透著一抹決然。
指尖,猩紅的火星幾乎要觸到兩指,而那嫋嫋的煙霧靡靡地往上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