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乎是無顏意料之外的事,瞳眸幽轉,心下一定神,無顏好似有了主意,盈盈一笑道:“皇上認為這是舍近求遠,臣妻倒不做如此想。”
皇上冷眸疑遞,身微向前傾淡然反道:“哦,是嗎。”
無顏抬首迎視皇上冷絕淡然的麵孔,鎮定自若的沉著道:“當然,皇上萬萬人之上,臣妻的夫君權勢再大也終究是皇上的臣子,皇命難為,皇上的命令比一個丞相的命令要受用千倍百倍不止。”明著是說皇權大如天,暗地裏是在奉承不管做臣子的權勢再大終歸是他的臣子要向他俯首稱臣,這種話相信在皇上與丞相這種劍拔弩張的情境下是很討喜的。
果然皇上原本的淡漠冷然已不複見,燦如流星的眸子中閃著讓人費解的光芒,略微含笑的傲慢探試道:“那你又有何理由來說服朕去親理此案,朕又為何聽你一介女子之言,任你擺弄,豈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無顏淡淡回以一笑,看來皇上並不是那麼好應付的,接著道:“皇上多心了,這件事於情於理皇上您皆在情理之中,若皇上與爹爹這等關係,在民間皇上應該稱臣妻的爹爹為一聲嶽父,嶽父有難女婿相助為盡孝,反之則為不孝是大不為的。”端起貴妃椅旁的茶輕抿一口,緩了緩有些幹澀的唇舌。
皇上眸中盈有動容,嘴角浮現一抹玩味的笑,示意道:“繼續。”將呆坐一旁花容月貌的愛妃視為無物。
“姐姐比擬的真恰當,皇上您可不能袖手旁觀哪。”蓉妃適時的插上一句,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指端起茶壺起身這每人注上了茶水,似有若無的想要喚起皇上的注意。
皇上視若茫聞,狀似無事的玩弄著手中的茶杯,其實暗自觀注著無顏接下的一言一行,魏相之妻似乎不似表麵那般平淡無奇,難怪選秀那日他破天荒的頭一回去與一位平凡女子交淡,現在想想,也許那時的他已隱隱察覺她的與眾不同,如果當時她有姣好的外貌他會毫不猶豫的將她留名。
無顏將皇上錯綜複雜的盡收眼底,不明白為何皇上會有如此豐富多樣的表情,猜不透皇上心裏真實的想法,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不論如何為了爹爹都要博上一博,鎮靜道:“二來,爹爹為官多年,一直奉公守法、正直清廉,從未聽說有過什麼過失,為何就與這等大案扯上了關係,皇上您不認為奇怪嗎?”
皇上流露出一道頗感興趣的笑容,頷首示意無顏繼續。
皇上的肯定,給了無顏莫大的鼓舞,神情堅定的說道:“再來臣妻娘家雖無富國之財,但也算小有資產,女兒又貴為蓉妃,我相信我爹大可沒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韙挺而走險。”
無顏說得句句在理,皇上似乎也聽得頭頭是道,不時的頷首,忽而補上一句道:“這隻是一些常理,若隻按照常理來推算案情,似乎有些草率了點,你可還有何直接與本案件有關的憑證。”
都說當今皇上聖明,果然不假,難怪龍礱國國運日漸昌盛,看來要說服這英明的皇上還得費些口舌,頓了頓,無顏回以淡雅一笑道:“皇上可以設想下整個案件的經過,我想以皇上的才智不難發現其中的疑點,去年參加監考的都是朝庭的高層官員,如若沒有高人在身後指使憑一些毫無權勢的落榜學子又怎能毫無阻攔的順利告發至朝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