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子強掛斷了電話,安子若才小聲的,很關切的問:“出什麼事情了?你不要急,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
季子強深吸一口氣,逐漸的恢複了平靜說:“我被我們齊副書記暗算了。”
接下來他就詳細的告訴了安子若事情的經過,在這個過程中,不斷的有電話打進來,給他通報這這個信息。
安子若驚訝的聽完季子強的述說,半天沒有回過味來,過去他光聽說宦海風雲變幻,暗流湧動,陷阱隨處可見,沒有想到今天讓她也親身的感受到了一次,她就暗自慶幸自己,多虧沒有走上這條路。
半天,安子若才說:“那你給葉書記解釋一下吧。”
季子強苦笑一下說:“她要給解釋的機會到好,就怕她隻是記在心裏,在一個,這件事情也沒證人,解釋也很難,最後鬧深了,也隻有汪主任出來背這個黑鍋了,算了,我抗了就是。”
剩下的時間,季子強就在沒說話了,他心情鬱悶的回到了縣城,知道自己和葉眉的隔閡更深了,同時,季子強對齊良陽也更加的鄙視了。
季子強的失誤,很讓一些人高興了幾天,也讓其他的一些人擔心了好久,而且,官場如戰場,眾多官員對於官場上的“戰局狀況”也是時刻高度關注,稍有個風吹草動,都恨不得在第一時間立刻知曉掌握分析判斷,然後,作為下一步工作的指導方針予以調整。
大家都知道了葉眉的那句話,讓季子強“好自為之”,這句話的意義和內涵是很廣泛的,但總的來說不是表揚,倒像是威嚇的成分重一點,似乎有讓他夾著尾巴做人的意思在裏麵。
季子強的垂頭喪氣也印證了這句話,所以有人就在等著,等著季子強的倒黴,季子強在辦公室,坐到椅子上,鬱悶的心情就好像是大海的波浪一樣,一層一層接一層不斷的衝刷著心靈的海灘,一刻也不停息,他拿出一顆煙放到嘴裏點燃,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屏住呼吸然後狠狠的將口中和肺裏的煙使勁向空中噴去,試圖要將心中的鬱悶也隨著青色的煙塵慢慢淡化於空氣中最後化為烏有,但現實和理想畢竟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季子強還是給葉眉掛去了一個電話,他不斷的承認著自己的錯誤,他還不能說出自己受到了暗算的事情,這是官場上約定俗成的規矩,季子強也是知道這個規矩的,對一些說不清,沒證據的事情,說了還不如不說。
葉眉的態度很是冷淡,沒有批評他,也沒有什麼指責,這更讓季子強明白,葉眉現在的恨已經不是在臉上了,她已經恨自己到了心裏。
季子強能說什麼,他隻有嗬嗬的笑笑,目前唯一應該注意的是以後自己小心一點,這次自己運氣不好,讓人家給算了,但也怪不得齊副書記,這條路上本來就是這樣,這是強者的天下,也是爾虞我詐的場所,學藝不精就怪不得別人了,這個齊良陽已經讓自己吃了幾次敗仗了,的確是咬人的狗不叫啊。汪主任也老老實實的坐在季子強的辦公室,不斷的給季子強承認錯誤,說自己不該聽信齊良陽的話,自己應該親自過來給季子強做彙報的,自己怎麼怎麼的罪該萬死。
季子強也不得不放下架子來,很費了一些功夫才算安慰住了這個汪主任,對季子強來說,這事情誰都怪不上,就算這次汪主任來給自己彙報了,但還有下次,下下次呢?別人安心要套你,那是遲早要中標的,這樣也好,自己對齊良陽的認識更深刻了一點,早點防備對自己實際上沒有壞處。
這麵剛把汪主任打發掉,齊良陽又緊緊張張的跑了過來說:“哎呀,季書記,你看這事情搞的,汪主任也是的,這事情怎麼不早點彙報給你,唉,不過沒關係,等找個機會好好給葉書記解釋一下吧?”
季子強嗬嗬的一笑說:“好像汪主任給我說過,我自己搞忘了,也不怪他,我剛才也給葉書記解釋清楚了,葉書記也不怪罪我了。”
齊良陽心裏暗暗好笑,你季子強吹牛連底稿都不打啊,還葉書記原諒你了,啊呸!叫花子日大腿——自我安慰,葉書記能這麼快原諒你,你以為你還是過去那個和葉書記很鐵的季子強。
兩人又都虛與委蛇的說了一堆廢話,這才分開。
年前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柳林市委又給洋河縣空降了一名副縣長,在本地又提升了財政局肖局長為副縣長,這又少不得喝幾場酒,搞幾次慶祝的,等把這些事情都忙完了,看看也過了元旦,季子強又上市裏去參加了兩次省委和政府的工作總結彙報會,這年春節也就到了,忙碌了一年的人們,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平頭百姓,也不管你腰纏萬貫,還是一貧如洗,但都會盡力的把這個春節愉快的過下來,所有的人都客氣起來,季子強也是一樣,在安排好縣上所有工作以後,就等著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