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博翰道,“是呀。我這一段總是在想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我的過去在我的腦海裏是一片空白?一想起這些我的頭就會痛。甚至感到絕望。我不能這麼稀裏糊塗地活下去。我想也許你能幫我一下。因為在我的夢中會常常夢到你。我也不知為什麼?”
蒙鈴心裏很激動,蕭博翰說常常會在夢裏遇見她,可見在他的心裏一直有著自己。她兩眼深情地望著蕭博翰說道:“博翰,你不要心急。慢慢想,你一定會想起過去的。我給你看樣東西,看看你能想起一些什麼不?”
蒙鈴把桌上的照片遞到蕭博翰手裏,眼裏滿是期待。
蕭博翰忙把手裏的茶水放到桌上,雙手拿著照片仔細看著。猛地他一抬頭,疑惑地問道,“這不是我嗎?”他手指著照片上的自己。
“是你。”蒙鈴堅定地回他。
“我和你?這是怎麼回事?”蕭博翰腦子有點亂。
“是的。幾年前我們就在一起!你好好想想,在一處開滿野花的山坡上,我們照得這張像。想起來了嗎?”蒙鈴激動地說著。
開滿野花的山坡?蕭博翰的腦海裏有斷斷續續的鏡頭劃過,但就像電影裏的蒙太奇畫麵,朦朦朧朧。總是一片模糊,蕭博翰用拳頭捶自己的腦袋。
後來蒙鈴就不再和蕭博翰談論過去的事情了,蒙鈴知道讓蕭博翰恢複記憶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完成,所以也不用急在一時,而蕭博翰在房裏蹭來蹭去,好像一直都不想離開的樣子,最後蕭博翰掀起窗簾一角,看著外麵說:“這麼晚了。”
蒙鈴關切的問他:“一個人回去害怕嗎?”
蕭博翰胸膛一挺,雄赳赳的像隻準備鬥起來的公雞:“我怕什麼?別人不怕我都是好的了。”
想了想又做泄氣狀,麵有難色的說:“不過,這麼晚回去,吵著鬼手休息了。”
蒙鈴表示理解她的苦衷:“也是啊,要不然你別走了。”
蕭博翰不由的心中一陣狂喜,嘴都歪了,男人沒點智商那是不行的,蕭博翰一直認為,他眉開眼笑的說:“好,你真好,體貼人,這樣的女人上哪找去啊。”
蒙鈴笑著問:“我好嗎?”
蕭博翰頭點的跟撥浪鼓一樣,頻頻說好。卻不料她“嗯”了一聲,一本正經的說:“行,那你別走了,晚上我們不睡覺,你就陪我說話。”
蕭博翰一時沒反應過來了,怎麼自己隻能和她說話嗎,不是剛才還是她是自己同意的嗎?
蕭博翰不明蒙鈴何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蒙鈴也不理他,獨自去洗臉,然後往臉上塗護膚品,大瓶小罐的掏出來,不慌不忙的左一下右一下,臉上抹完又抹手。
蕭博翰笑不出來了,嘟囔著臉起身,準備離開了,蒙鈴見狀便問:“你幹嘛去?”
蕭博翰怏怏的道:“我還是回去吧?說一晚上的話也怪累人的,何況明天你還要上課。”
蒙鈴拉住蕭博翰,笑的彎下了腰,蕭博翰這傻樣確實挺好笑的,她說:“傻瓜,逗你玩呢,陪我說會話,困了就在這睡吧,隨便對付一夜。”
蕭博翰跟著傻笑,滿懷感激的抱住蒙鈴,不是占便宜,而是情不自禁的去吻她,蒙鈴用手擋住了他的嘴:“好吧,看你這麼可憐,收留你吧。不許提別的要求。”
蕭博翰心裏一塊石頭是落了地,當然不能有別的要求了,能在這住一間很不錯了。
蒙鈴深情的看著蕭博翰,其實現在這樣也好,他要是一直回憶不起來過去,自己就一直這樣陪他,照顧他,直到兩人老去,那曾經相遇的美好,在鬥轉星移中凝成一道風景,無論何時,都會在蒙鈴心底泛起暖暖的溫情。
曾經相愛的複雜,在歲月流逝中漸漸重疊,多年以後,也能感受刻骨銘心的眷戀,曾經最深的傷痕,即使帶著疼痛,也一樣在蒙鈴生命中化成永恒的印跡。
蒙鈴穿著一件長袖襯衣,山裏的夜晚還是有點涼的,她溫柔的躺在蕭博翰的旁邊說:“睡吧,你要不想說什麼了,就休息一下。”
蕭博翰答應一聲,點起一根煙,當時是,月黑風高,蒙鈴身上的香氣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張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東西包括人的欲望都籠罩在裏麵。蕭博翰像一隻晝伏夜遊的動物,分外精神,總覺得自己要幹點啥,才不至辜負了這沉沉遙夜。
不料蕭博翰一顆煙未燃盡,蒙鈴已呼呼睡去,這也怪不得蒙鈴,她每天也太辛苦了,要早早起來帶孩子出操,上課,還要照顧蕭博翰的飲食,陪他出去散步,下午還要批改作業。不過蕭博翰還是有點失望,這個蒙鈴啊,她在一個陌生的男人身邊,在一雙綠幽幽的狼眼注視下,她竟然可以酣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