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他的楊光受驚般的收回手,望著他深邃不露一絲鋒芒的漆黑眼睛緩緩搖頭。“沒,沒事。”
她隻是想……
隻是想感受一下他的體溫。
想到自己從醫院醒來,麵對的就是毫無溫度的屍體,和雨水衝刷的冰冷棺槨,就害怕這隻是柯南一夢。
瞧著神色慌張跑開的女孩,靳成銳疑惑了下,便轉身回了宿舍。
他們兩個往相反的方向而行,反應過來的趙傳奇追上楊光擔心的問:“光光,你怎麼?”
“我沒事。”
“可是你臉色好白。”
楊光猛然停下,深吸口氣往回看。剛才那塊草地已空無一人,隻有白樺樹靜靜的佇立在那裏。
“光光?”趙傳奇小心翼翼的叫她,似生怕聲音大了嚇著她。
楊光收回視線對視他,剛想說話被一道刺眼的白光照得睜不開眼睛。
“誰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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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不好好睡覺,在基地裏亂跑的後果就是,不僅關半晚的禁閉,還有各種處罰。
中午的太陽就像火一樣的灼燒著大地,摧殘著它底下的子民。
楊光和趙傳奇,在楊父的親自監工下,揮灑汗水的做著俯臥撐。
趙傳奇做為一個軍區大院的孩子,做的不比楊光遜色,隻是沒做多久就體力不支,氣喘籲籲了。
“五十個,一個也不能少。”楊烈背著手,在他們兩麵前走來走去,嚴厲的麵孔沒有一點婉轉餘地。“要是有一個不標準的,前麵的都不算數,直到你們完完整整做完才算結束!”
楊光嬌嫩的手掌撐在沙砂上,做到十個就感覺呼吸困難,加之身體裏的水份被太陽迅速蒸發,幹渴和疲勞很快襲卷她這幅未被鍛煉的身軀,讓她根本沒有聽到父親在說什麼。不過好在她知道他一慣的手法,不會中途停下來歇氣。
楊烈說了一會兒,被小何叫去了,臨走讓他們的臨時教官看著。
臨時教官叫吳昱達,是個熱情豪爽的東北小夥,他立正等將軍消失操場,便坐到他們兩個前頭,喝了口大鐵杯的水風涼的講:“很熱吧,兩個小家夥。”
楊光、趙傳奇哧吭哧吭的做,不理他。
吳昱達自娛自樂的繼續講:“以現在三十八度的高溫,我估計你們撐不過三十個。”
楊光顫抖著雙臂強撐起整個身軀,對旁邊的趙傳奇講:“我討厭喜歡說真話的人。”
“尤其是那些坐著說話不腰疼的人。”趙傳奇畢竟是男生,他看起來要稍微比楊光好一些,還有精力想其它。“光光,我覺得你跟那個成銳好像早就認識。”
楊光又用盡全力做了一個,喘息的問:“為什麼?”
“不知道,說不上來。”
“你想多了。”
趙傳奇把滑到眼簾的汗水甩掉,有心無力的他沒再多想,咬著牙根做了幾個後又問:“光光,你還能做多少?”
“我不會比你早放棄!”
“我也不會給你早放棄!”
於是這兩發小私下鬥法,早無視了監工的吳昱達。
帶隊回來的靳成銳看到躺在操場上的兩具“屍體”,問旁邊曬著太陽哼著小曲的少尉。
吳昱達看到他軍銜立即立正。“報告中校,做完五十個俯臥撐,癱了。”
“嗯,底子不錯。”
“軍區大院的,從小練過。”
帝者的軍區大院隻有一個。靳成銳多看了他們兩眼,讓少尉把人移到陰涼處,免得中暑。
癱地上的楊光並沒有暈,她在靳成銳說第一句話時便不自覺緊崩,直到他走遠,才睜開眼睛看他高大的背影。
她一直都知道,這個看上去非常嚴厲也確實很嚴厲的長官,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殘酷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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