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晏立即幫襯。“信她沒錯,她爸是將軍。”轉頭對厲劍講:“班長,我們前進吧,又不是真鳥,有床不睡要呆在林子裏。”
這裏軍銜最高的是韓冬。厲劍同意楊光的說法,他還是禮貌性的看向韓冬,看他是什麼意思。
“既然是將軍女兒的話,我當然信。”韓冬站起來,望著大家夥。“我叫韓冬,韓非子的韓,冬天的冬,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
楊光也站起來。“我叫楊光,白楊樹的楊,陽光的光。”
“我叫厲劍,嚴厲的厲,劍客的劍……”
大家輪流介紹了一遍,到最後一個兵時,厲劍他們這邊的人都望著他,他撓撓頭依舊大聲的喊:“我叫張國,張飛的張,國家的國。”
“你叫張國啊。”張晏感歎的講。
張國眨了眨眼睛。“嗯,張國就是我,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問題,想說你小子命大,被陳航打了兩個彈夾都沒死掉。”
他們一開始的猛烈反擊張國是見識過的,因此他嗬嗬笑了下,看著靦腆的陳航講:“那是他手下留情。”
“行了,我們馬上起程,爭取今晚能沾床。”韓冬確實具有領導能力,他的軍銜及他的語氣與處事,都讓大家夥莫名的信任他。
厲劍也沒因為他是維和小組的班長而搞反立,或因為私人原因搞情緒。他帶著楊光他們聽從韓冬的指揮,跟著他們一起前行。
等他們穿越五公裏的荒野山林,到達連塊招牌都沒有的基地時,已經是晚上九點。
若大的操場上亮著路燈,光線十分足,沒有因為是這旮旯角落就過度的節約用電。
楊光跟隨大部隊走進熟悉的操場,率先看到站在操場中間的長官及指導員,還有他們身後的國旗。
紅旗被山裏的夜風吹得迎風飄揚,似在迎接他們的到來,而國旗的下邊兒站著兩排士兵,都是被厲劍他們幹掉的。
“向右看齊!”
“向前看!”
“立定!”
韓冬帶隊跑進操場,在靳成銳和朗睿麵前列隊。
朗睿拿著一個文件夾,裏麵似乎裝著他們的資料。他看了眼文件,對韓冬講:“入列!”
“是!”
朗睿在韓冬歸隊後讓他們稍息,開始他指導員的職責,友好的跟他們說了大通,還什麼有困難可以去找他。
楊光心裏可著勁鄙視他。這兩麵三刀的,裝得也太像了,瞧原本一群崩緊皮的戰友們,被他幾句話哄得放鬆了警惕。
“現在,請你們的主教官及總指揮官講話!”朗睿說完後退一步。
靳成銳站出一步,黑亮的眼睛銳利的掃視他們,低冷的氣息讓剛放鬆的士兵又緊崩起來。
在他們個個站得挺直,大睜的眼睛開始泛酸,靳成銳才冷沉的講:“首先,歡迎你們自願參加這次的選拔及訓練,在為期的三個月裏,我將擔任你們的教官,你們隻有退出和繼續的權力,任何置疑都將視為退出。其次,今天你們的表現非常讓我失望,僅僅隻淘汰了二十八個人,在明天我會淘汰你們其中的一半!”
聽到這話,士兵們又不淡定了。
一半那是什麼概念?
楊光默默算著,剩下的一半是多少人?不到四十個。別懷疑,長官真的能做到。在他的格言裏,好鋼用在刀刃上,因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在這裏你們沒有軍銜!沒有名字!隻有代號!”靳成銳像隻巡視領土的狼,冷銳而內斂,不輕易發動攻擊,卻能讓人不敢動作。
在他們摘下軍銜拿到代號時,靳成銳平靜的提醒他們。“你們不需要去記他人的代號,也不需要去認識記住對方,因為你們很快就會與他們告別,除此這外!我也不會讓你們有這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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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基地不同732719部隊,宿舍是六人一間,楊光沒有任何特殊,與厲劍、徐驊、張晏、劉猛虎、陳航五人一個宿舍。
做完苦力的幾人回到宿舍,找到屬於自己床鋪。
楊光的床是一排一個,上鋪是班長厲劍。
她對這樣的安排沒意見,站床頭瞧著自己的名字。這字是用黑色水筆寫的,一筆一劃蒼勁有力,瘦長好看。楊光為此還特意查過,這種好像是叫瘦金體。
想到長官要寫一百多個名字,而許多名字甚至都沒人去看它,瞬間覺得自己與韓冬的拚殺,顯得不那麼憤怒了。未來的戰狼就像是長官的孩子,每一個細節都親力親為,最主要目的還是希望他們都留下,從沒抱偏頗之意。
“為什麼我的是上鋪?”
宿舍裏傳來抗議聲,楊光反頭看到劉猛虎瞪著自己的名字。
“這是誰安排的床啊?這鐵板能經我晃不?”劉猛虎一臉急躁,握著床杆搖得咯咯響。
“是長官親自安排的。猛虎,服從命令。”楊光確實覺得長官挺變態的,讓他這個大個睡上鋪,他下傅的陳航應該會很有壓力。
陳航皺著眉頭,似乎感到了危機。“猛虎,不然我跟你換吧?”
厲劍把劉猛虎搖歪掉的床擺正,麵色如常的講:“聽軍醫的話,服從命令。”
軍醫和班長都開話了,劉猛虎再大的意見也沒了,他輕手輕腳爬到上鋪,開始收拾床鋪。
陳航見床都是新的,不會有灰塵落下來,也開始整理內務。
厲劍做的很迅速和熟練,他弄完自己的,見兩個新兵還在和被子較勁,就過去幫助他們。
“在被子五分之一的地方抓出一條五厘米的小槽,像這樣……”厲劍在陳航床上耐心的教育他們兩個。“然後整理邊角,兩邊弄好之後,中間再抓出條槽,疊好之後可以換個方向把不平整的再壓一壓。”
陳航瞧著像豆腐一樣的被子,琢磨軟趴趴的東西,為什麼弄得這麼工整的原理。
劉猛虎眉都打結了。“班長,是不是這被子的材質不一樣?像家裏那種大棉被肯定不行。”
“都是一樣的,如果是厚被子,小槽可以抓到十厘米。”厲劍爬上劉猛虎的床,想幫他疊。這疊被子是項技術活,短時間內做不好是可以理解的,他做為班長有義務幫他們做好內務這些活。
劉猛虎正想說班長我來,就看到走進宿舍的長官和指導員,立即和大家夥唰的立正。
楊光看長官板著臉,指導員手裏拿著個文件夾,心想鐵不會有好事。
靳成銳掃了眼宿舍,視線停在下床的厲劍身上。“18號,你在做什麼。”
厲劍崩直的大喊:“報告長官,教戰友疊被子!”
“教誰。”
每個床頭都有名字,他不可能不知道是誰。
厲劍崩直的大喊:“新兵20號!”
“20號!”
“到!”劉猛虎把腰挺得更直。
“會疊了嗎!”
劉猛虎一頓,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疊的不好,但如果回答不會肯定會被批,回答會心裏又沒底。
靳成銳提高了個音調。“到底會不會!”
“報告長官,我不會!”
“給你兩個小時,如果還學不會疊被子,就給我走人。”靳成銳抬手看了下時間,說完便和朗睿離開。
他們兩人一走,陳航和劉猛虎立即把被子搬到地上,開始疊被子。
楊光、徐驊他們這些老兵不時給他們指正,好讓他們快速的掌握技巧。
劉猛虎和陳航兩人也是拚一口氣,悶頭反複折,一個小時折了上百篇,才終於有點起色。
等他們把被子折得跟老兵一樣整齊時,靳成銳和朗睿準點走了進來。
靳成銳看眼地上的被子,沒有讓他們重新疊。“在這裏沒有新兵和老兵,也沒有職務,你們有的隻是胸前的代號。”“18號!”
“到!”
“兩百個俯臥撐。”
“是!”
看到厲劍罰做俯臥撐,劉猛虎瞪圓了眼。
“20號,你有意見?”看著厲劍做的靳成銳,沒有忽視他的變化。
劉猛虎緊了緊拳頭大喊:“沒有!”“我請求和18號一起做!”
“批準。”
劉猛虎撐地往後退,做的利索又迅速。
楊光瞧他們兩做上了,也喊報告,要求一起做。
最後的結果是,整個宿舍的人都做了起來。
靳成銳沒有任何表示,在厲劍做完就走了。
朗睿留了下來,跟不服氣的劉猛虎聊天。“20號,現在什麼感受?”
他問的很和熙,像冬天裏的一束陽光。
劉猛虎做完後坐地上,深吐了口氣。“很爽!”
“不累嗎?”
“不累!”
劉猛虎是真的不累,比起在工地上做的活,兩百個俯臥撐他還是能輕鬆完成的。
他的實誠救了他一回。朗睿把目標轉向陳航。
陳航抹了把汗重重點頭。“累!”很累,他從來沒有做過這麼多俯臥撐。
“明知道累,你為什麼還要做?長官沒有下這個命令。”
楊光瞧朗睿一臉兒的疑惑,很想一拳打他臉上。
陳航想了想,看向有些兒緊張望著自己的楊光,肯定的講:“因為大家都做了,尤其是軍醫。在戰場上我們應該保護她,如果她都能做到,我為什麼不能做到?”
聽到他的話,楊光笑得露出兩排白牙。朗睿,你就別忙活了,快回去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