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憲兵幹預隊基地,除了站崗的都在午休,而站崗的都是下士或中士,做為一名上士的嚴程,帶著楊光和靳成銳兩人做了基本的登記之後,就帶他們順利的進入基地裏,然後再穿過層層身份驗證,進入到第一指揮室旁邊的會議室。
嚴程為什麼能夠把人帶進基地核心地方,是因為他其實一直很受j上將的喜歡,雖然他本人不這麼認為,但他卓越的戰績讓他有這麼一點自信,同時他也是判斷過才帶他們來的。
靳成銳是中方軍部的精英,又有美方的經曆,這讓嚴程對他抱以非常高的尊敬。除此之外,他還有一點小小的私心,那就是他們和自己同一祖國。
把人帶進會議室,嚴程對他們講:“你們在這裏等一下,長官回來時你們就可以看到。”
“謝謝你嚴程。”楊光真的很感謝他,若不是有他在,自己和長官恐怕又要像愛爾少將那樣吃閉門羹了。
嚴程點頭,什麼沒說的走了。
若大的會議室隻有楊光和靳成銳兩個人。
看過j上將資料的楊光不敢造次,老實的坐在位置上,不時的扭頭看長官,後幹脆直勾勾的看著他。
靳成銳斜視了她眼,由她看。
“長官,你說j上將會答應嗎?我覺得他和愛爾少將不一樣,愛爾少將是從戰地大兵升到現在的位置,他深刻體會過恐怖分子的厲害,知道失去戰友的痛苦,而j上將是法國著名軍校畢業,知識學子,下過戰地也吃過苦,可畢竟還是有差別,尤其是他們這種貴族子弟。”楊光擔心的講:“不知道他會不會把我們趕出去。”
靳成銳沒什麼特別的情緒,從客觀角度看事。“他能擔任國家憲兵幹預隊的第二指揮官,就證明他具備這個能力,你的推斷隻是針對大部分人群,不代表j上將是這樣的人。”
“我不懷疑他的能力,是怕他心太硬。”
“做為一個合格的指揮官,應該像他一樣。”
楊光覺得長官有點歪曲她的意思。“長官……”
“你們要聊天可以去外麵聊。”陰冷的聲音似能把人凍成冰渣子,楊光反頭看門口,被凍住了。
路易·j·薩克齊上將準時回到基地,正要回指揮室處理事情,遠遠就聽到會議室傳出的聲音,聽到是在說他時停住了腳步。
他麵無表情的聽著,看上去很嚇人,實際他心裏並沒有怎麼生氣。如果因為這麼一點事而生氣,那他不得被手底下那群大兵給氣死。
“j上將先生。”楊光唰的起立,嚇得渾身崩直。
“請叫我的全名。”
“是!路易·j·薩克齊上將先生,我是中方軍部的一名戰地醫生,冒昧前來打擾,希望你……”
“來人!”j上將不等她說完,就沉聲叫人。
一個下士跑進來大喊:“長官,你有何吩咐!”
j上將指著他們兩個極為憤怒的講:“誰讓他們進來的!”
“報告長官!是嚴程上士!”
“把他給我叫過來!”
“yes長官!”
他們兩個仿佛在比誰更大聲,楊光越聽臉色越沉。這情況好像不對。
楊光站在那裏不敢吭聲,靳成銳坐在那裏沒動,而j上將氣急敗壞的叉著腰,發白稀疏的金發能看到頭皮有點泛紅,裸露在外的白色皮膚上也透著紅色,簡直應了中方的古話,怒發衝冠!這是要氣到什麼程度才會變成這樣。
沒兩分鍾的時間,嚴程八百裏加急的跑來,連帽子都沒戴。
“報告!”嚴程站在門外大吼。
j上將臉色陰晴不定,粗聲讓他進來。
嚴程看一站一坐的兩個中方友人,正步走進去。
他一進去j上將就對他一通咆哮。“大兵你懂不懂軍隊紀律!你媽媽沒教過你不準帶陌生人回家嗎!你的腦袋裏裝的都是大糞還是屎!給我滾去外麵跑步,跑到你明白自己的錯誤為止!”
被他噴了一臉口水的嚴程都不敢去擦,在他讓自己滾時拔腿往外跑,然後下樓在操場上跑起來。
嚴程走了,會議室一下安靜下來。
楊光被他吼得有點懵,在他幾近凶神惡煞轉向她時,小腿肚抽搐了下。她想跑。太恐怕了!
“你們還坐在這裏做什麼!給我馬上離開這裏!”j上將指著門口說得異常直接。
靳成銳站起來,禮貌的講:“您好路易·j·薩克齊上將先生,我是中方軍部的靳成銳,希望能耽誤您幾分鍾的時間。”
“你們已經耽擱我很多時間了,給我立馬離開這裏,如果你們需要我叫人送你們出去,我可以滿足你們的要求。”j上將很冷漠,態度嚴肅堅決。
靳成銳和他對視站了會兒,說了句:“打擾了。”便和楊光離開。
楊光目不斜視的緊跟長官身後,直到出了國家憲兵幹預隊的基地才鬆口氣,摸著小心肝愁眉苦臉的講:“果然被趕出來了,果然被趕出來了!”
“天還沒塌。”靳成銳走在寬闊沒有人車的僻靜道路上,冷峻的臉反倒有些閑適。
楊光驚奇的看他。“長官,難道你還有什麼妙計,可以讓j上將召見我們?”剛才他吼嚴程的時候可是一點麵子沒留,然後也是那樣把他們這兩個中國友人給轟了出來的。
“沒有。”
楊光:……
“這次來也不是全沒收獲,至少他記住我們了。”
“記住我們在說他壞話嗎?這印象真是糟糕透了。”楊光更愁了。
靳成銳笑而不語。他會召見他們的,而且還是主動。
j上將看他們兩個出去,在他們離開會議室後就抓了抓腦袋,對麵外的大兵說了聲。“去把嚴程上士給我叫來。”
嚴程正在跑第三圈,這裏一圈是一公裏,三圈後他內衣濕透,額頭冒汗,目送靳成銳和楊光兩人離開基地,就被意外的叫停。
他以最快速的速度跑到指揮室,閉著氣不讓自己急喘的大喊報告。
“進來吧。”j上將已經坐到了椅子上。“說說昨夜的事。”
“報告長官,昨夜我失手了!”嚴程很大聲沒有任何避諱的據實以報。
j上將摸下巴,思考的講:“你挑幾個人,再去和他們玩玩。”
嚴程這下是真搞不懂長官想幹嘛。“報告!”
“大兵,別那麼多問題,你要做的就是服從命令,明白嗎?!”
“yes長官!”嚴程敬禮,帶著疑問離開。
“現在的大兵真是越來越有自己的想法了。”看他出去,j上將自言自語的講。他這麼做沒有什麼目的,純粹是想和這個靳成銳玩玩,說他無聊也好,他就是不死心,想要看他被人揍會是什麼個樣子。
而在嚴程去挑人,準備今晚一舉將靳成銳和楊光拿下。實際對這個任務他也是很願意執行的,他想再真槍實彈的和他們較量一次。
嚴程在緊急的張羅,戰狼部隊同樣也進入了戰作狀態。
他們接到一份前往阿富汗的命令,執行這次任務的是韓冬這支小分隊,另外還加了一個人,宋立輝,還有一條軍犬豆豆。
朗睿把他們送上飛機,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可任務不會因為感覺不好就可以取消的。他再三叮囑韓冬,看好所有人,包括豆豆。
“指導員你放心吧,我會看好他們的,包括豆豆。”韓冬向他敬禮,帶著厲劍他們跑上直升機。
看著直升機緩緩上飛,直至消失視線,朗睿回去指揮室,看著這次的任務內容,幾次想告訴靳成銳,但最後他都忍住了。
六國聯盟不是易事,而且還被地獄天使給盯上了,他們也是自顧不暇的時候。
朗睿決定先看看,說不定韓冬他們能順利完成這次的任務。
靳成銳不太清楚基地情況,避免內容涉露,他們很少聯係,聯係也是簡短幾句話,還有那句一成不變的:基地一切如常。
現在距離上次和朗睿聯係已經過去兩天一夜了,回去酒店的靳成銳登上加密郵箱,想給朗睿發郵件,卻收到一封來自英國的郵件。
楊光好奇的趴他肩上,看到郵件人叫拿破侖,好奇的問:“該不會是勞倫斯的吧?”
靳成銳沒回答,直接點開看。
這封郵件真是勞倫斯發過來了,楊光疑惑的想勞倫斯跟拿破侖有多大的仇,給一隻貓取名叫拿破侖,給郵箱名叫拿破侖,意思它是畜生,而且還是被人踢過來踢過去的那種?
信件內容很短,一眼看完的靳成銳沒說話。
楊光看了兩分鍾,便平靜的講:“蘭雪還是沒能活下來。”
這是她第一個接手的傷員,最後卻死掉的。
靳成銳把她拉過來,認真觀察她臉,確定她是真沒什麼異樣情緒才放開她。
“長官,你在擔心我嗎?”他放開,楊光不放,直接坐他腿上摟住他脖子,笑得不懷好意。
“你說呢?”
“長官你這是不信任我呀。”楊光說得誇張,好像小人終得誌。“我是軍醫,不是聖母,救不活我也沒辦法。”
靳成銳把她的手從脖子上拉下來,看她笑得花容月貌的臉,無奈歎氣。“真不在意?”
假的。
說不在意,其實楊光也在意的,畢竟她是這世第一個自己動手卻沒爭過死神的人。但如她剛才所說的,她不是聖母,有些事她就是改變不了。
“我沒事長官,我跟那個蘭雪又不熟悉。”楊光把郵件關掉,打開路易·j·薩克齊上將的照片,指著他講:“他現在才是我們的目標。”
頁麵被關掉,靳成銳也沒再去開它,給朗睿發郵件的事就這麼擱淺了,這讓他沒能第一時間知道基地裏的最新動態。
不過路易·j·薩克齊上將,確實是他們現在最重要的目標。
之前因為等他的資料,以及可以說服他的證據,所以直到昨天才來佩裏格找他,現在他們必須盡快和他達成聯盟,前去另一個國家。
靳成銳再次看了遍他的資料,在一處長官評語那裏,發現了一句話。
前j上將的長官這樣寫道:他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但是有點小調皮,不過這並不是大問題,他就是喜歡捉弄自己上心的人,以後你們誰帶他,一定要注意這一項。
這份資料是中情局及法國特工弄來的,絕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