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不呢?”
顫栗的感覺就像病毒一樣在上條身上每一根神經上不斷傳遞著,但他還是這麼說了,絕不可以在這裏退縮。
“那就沒辦法了,”
神裂閉起了另外一隻眼睛,
“隻好說出我的魔法名,然後帶走她。”
一聲鳴音猶如夏日的風聲那般輕脆,是從神裂的手上的長刀處傳出,並讓上條身上的顫栗在即刻之間停了下來,全身一片冰冷。
一瞬間,神裂火織的斬擊已經襲來。
上條與神裂之間的距離,足足有十公尺遠。而且神裂的日本刀的長度超過兩公尺,以一個女生而言,甚至是以一個劍道大師而言,別說是揮動了,甚至連拔刀出鞘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照常理來說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但是就在下一個瞬間,璀璨的巨大刀光一閃而過,緊鄰著上條頭頂的空氣被安靜地撕裂開來。這迅捷如電的攻擊讓上條驚訝得無法動彈。在他的右後方,風力發電機的螺旋葉片如被切開的黃油般安靜地被斜向切斷。
長度超過兩公尺的日本刀,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被神裂收回刀鞘裏。由於速度實在太快了,上條根本沒看到刀身的模樣。
他就像是站在薄冰上一樣,一絲動作都不敢做出。
自己現在還能站著,隻是是因為神裂心中那點不足為道的善意而故意沒砍中──光是勉強理解到這一點,就已經花盡上條大腦全部的能力了。完全沒有真實感,如此不可思議的敵人,讓上條的理解速度完全跟不上。
“咚”的一聲。
被切開的風力發電機葉片,掉落在上條背後的地麵上。殘破葉片的掉落地點非常靠近上條,但是上條卻完全不敢移動一絲一毫。
“……!”
剛剛那一擊的鋒利程度,讓上條不禁咬牙。
神裂睜開了一隻原本閉上的眼睛。
“我再問你一次,”神裂微微眯著眼睛說道:“在我說出魔法名之前,你能將那名少女交給我保護嗎?”
神裂的聲音非常清澈,跟剛剛一樣平靜。
冰冷而又平靜的聲音簡直讓上條下意識地知道:這種程度的攻擊隻是少女的普通招式而已。
“……你……說什麼鬼話──”
腳底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固定住了,上條無法往前進,但更是沒有辦法向後逃走。他感覺到兩腳不停發抖,力量不斷流失,簡直像是剛跑完馬拉鬆。
“我有什麼理由……要向你投降……”
“我!……”
“……上條……混蛋?”
就在上條要對著前麵的強大對手吼出一句豪言,來給自己壯膽時,突然出現的聲音將其給打斷了。
“哎?混蛋?”
上條被這句話嚇了一跳。被殺氣所凝結的空氣在第三人的出現下不知不覺之間被稍稍緩解了一絲。
“誰!!!”
神裂的手猛地抓在了長刀的刀柄上,她另一隻閉著的眼睛此時也是睜了開來,微眯地看著身邊一處黑暗的小巷,臉上不再是平靜,多了一絲凝重。
上條沿著神裂的視線向小巷看去。眼前的小巷在學園都市中隨處可見,就是一個建築與建築之間的夾縫,可剛才的聲音就是從裏麵傳出來的。
在這個“科學”的大本營中,沒有一點點關於“魔法”的知識。能碰見不被“驅人術式”影響的人在此地絕對是一種非常少見的情況。
輕輕的不怎麼清晰的腳步聲正在向這個“戰場”靠近,沒多久腳步聲的主人終於是走了出來,廣告牌上的閃動霓虹燈也在此時照亮了來人的臉。
“小白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裏?!!”
上條瞪大了眼睛看著從小巷裏走出來的白,他還記得這個奇怪而且漂亮的少女好像是自己體育老師的遠房親戚。但為什麼會是在這個不妙的時間出現啊!眼前這個家夥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法師”,要是波及到她那就完蛋了。
“迷路了。”
可是不管上條在心裏是有多麼的擔心,多麼希望白能立馬掉頭離開,但白還是發揮了自己我行我素的本質,不管周圍的氣氛,回答了上條的問題。
此時的白看起來有些狼狽,衣服上沾著拍不掉的灰塵和已經凝結的血漬,柔順的頭發變的亂糟糟的甚至還有幾根更是翹了起來。麵部表情雖說是跟平常沒有什麼大的區別,但上條還是隱隱能看出她眉眼之間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