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閆攀帶著陸邵陽離開後,厲爵君就帶著蔣蘭兒去往軍區醫院。
隻是,兩人剛到樓下,就看到猴子正站在車旁,和一名手下在那兒嘀咕什麼。
“出什麼事了?”厲爵君邁步走了過去,沉聲問道。
猴子舔了舔嘴唇,看了看厲爵君,又看了看蔣蘭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先上車了!”蔣蘭兒看出猴子的意思,也不願讓他為難,便拉開車門,自己先坐了進去。
“到底什麼事?”厲爵君暗暗瞪了猴子一眼,再次問道。
猴子吞了口唾沫,走到厲爵君麵前,這才低聲說道:“剛才我們的人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女人,這女人一直在我們的汽車旁邊晃悠,還頻頻向嫂子的病房方向張望。我們兄弟怕她有什麼企圖,傷害了老大和嫂子,就把她抓起來,審問了一翻。”
“審問結果呢?”厲爵君皺著眉頭問道。
猴子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抬頭,小心翼翼的回道:“那女人說,她是……她是嫂子的母親!”
“什麼?”厲爵君心中大驚,悄悄看了一眼靠在車裏閉目養神的蔣蘭兒,低聲吩咐道:“先調查清楚那女人的身份,如果確定她確實是蘭兒的母親,就帶她來見我!”
“是!”猴子低聲應了一聲,看厲爵君沒有其他吩咐了,拉開車門,讓厲爵君先上車。
軍區醫院,當厲爵君幫蔣蘭兒把一切都安排好後,見了剛剛從陸氏趕回來的閆攀:“可還順利?”
“恩!非常順利!”閆攀點了點頭,而後看著厲爵君,繼續說道:“陸邵陽我已經交給了‘醫生’,隻是他讓我答應了他兩件事。”
“哪兩件事?”厲爵君隨意問道。
閆攀組織好語言,將剛才在陸氏答應了陸邵陽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還提及了蔣蘭兒母親還有‘情迷’的事情。
“這麼說來,那個女人真的是蘭兒的母親了?”厲爵君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麵前的窗沿,眉頭緊鎖。
陸邵陽說那個秘密會阻撓他和蔣蘭兒在一起?那到底是什麼秘密呢?也許,他要見一見蔣蘭兒這位狠心的母親了。
“老大已經見到了她了嗎?”聽到厲爵君的話,閆攀一臉疑惑的問著厲爵君。
厲爵君搖了搖頭,卻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過多停留,而是問道:“你覺得陸邵陽話裏的真實度有多少?”
“陸邵陽雖然誤入了歧途,但在這些事情上,他應該沒有騙我們的必要。”閆攀看著厲爵君,正色道。
若論對陸邵陽的了解,他認第二,這世上應該沒人敢認第一。可惜,不知是陸邵陽陷入的太深,還是他拉的太晚,終究是落得如今這步田地。
“你去通知猴子,讓他帶著那個女人來見我。”
“好!”閆攀點了點頭,正要離開,卻聽厲爵君繼續說道:“照顧好陸欣純吧!還有,官家的事情,你也派人暗中開始收集證據,這麼多年,他們在穆城雖然沒有一手遮天,但很多事情,我們不查,並不代表我們不知道。”
“是,我這就去辦!”閆攀重重握緊雙拳。
這麼多年,他雖身在陸氏,但接觸到的卻全是這個社會最陰暗的東西,見得最多的也是上流社會的那些斯文敗類。這次,厲爵君終於決定收拾那些家夥了,他真的是打心眼裏高興。
閆攀離開後,先是打電話通知了猴子厲爵君要見蔣蘭兒母親的事情,而後直接去了馮小蕾的病房。
值得一提的是,今天早上蔣蘭兒被轉到這邊時,馮小蕾也被轉了過來。
當閆攀到達馮小蕾的病房時,這丫頭正不安分的架著拐杖,努力的適應著剛剛弄好的假腿。
“慢點!你走慢點!”馮母一直在一旁擔心的喊著,馮父雖然沒說什麼,但雙眼卻是一點也不敢離開馮小蕾的身上,緊緊的跟著馮小蕾,伸著雙手,就怕馮小蕾摔倒。
“哎呀!爸媽我沒事的!我就是適應一下這條假腿,你們不用擔心的!”
“我記得醫生說過,你可以適應,但這兩天還是不要下床的好!”閆攀敲了兩下門,而後直接走了進來。
“叔叔阿姨好!”他禮貌的叫了兩個老人一聲,而後走到馮小蕾的身邊,拿過她的拐杖,親自扶著她坐到床上。
“閆攀,你怎麼也跟他們一樣啊!我真的沒事的!”馮小蕾的眉頭都快皺成了一團,嘟著嘴唇,一臉氣惱的說道。
“小閆,你先和小蕾聊著哈!我去和你阿姨給大家準備午飯去!”馮父現在早就完全接受了閆攀,馮母雖然嘴上沒說什麼,看見閆攀有時候也還是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但其實內心也沒有以前那麼排斥了。
“好!”閆攀含笑點了點頭,看到馮父馮母離開後,細心的幫馮小蕾墊好靠墊,坐到她的旁邊,心疼的說道:“小蕾,其實你每天不用那麼辛苦的!就算你以後不上班了,我也能養活了你的!”
“誰要你養活啊?”馮小蕾不屑的輕哼一聲:“我馮小蕾從小到大都告訴自己一切都要靠自己,何況,我隻是左腿沒了,又沒成為廢人,你不用管我的!”
“我怎麼可能不管你?”閆攀輕柔的抓住馮小蕾的手,一臉深情的看著她:“小蕾,我前幾天對你說的話是真的,我是真的愛你,想要照顧你一生的!小蕾,你不要排斥我好嗎?我……”
“可你也說過,你不會逼我的!”不等閆攀把話說完,馮小蕾就冷聲打斷,隻是細看,會看到她眸中那抹憂傷。
最近她已經把閆攀的情況全都了解了,也知道了閆攀當初拒絕她的原因,隻是,現在是她不願意接受閆攀了。
無論他們之間的愛有多深,無論閆攀多麼喜歡她,她都不想成為閆攀的負擔,而且,以後的生活,更多的是柴米油鹽。她不確定,他們能不能經受住那種平淡。
當別人都有著一個漂亮且完好的妻子陪伴時,閆攀或許要在家裏照顧著自己。或許他嘴上不會說,但誰能保證,他不會累?他不會有煩的那一天?
他是穆城軍區優秀的上校,前途無量,可她呢?她現在隻是一個殘疾人,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她卻真的自卑,很自卑!
無論她怎樣勸自己,無論她表現的如何樂觀活潑,她內心的自卑都無法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