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月咬緊唇瓣,在這種對質的緊要關頭,她不敢胡亂說話,否則,萬一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坐實了罪名,事情的影響肯定是超級惡劣。
“和修哲哥哥認識就是臥底嗎?”她問,“你和他不也是朋友嗎?你還是公司的高層,為什麼不懷疑是你泄露的機密?”
“思雅。”蕭詩韻輕聲,“你的為人我是相信的,但這次關係到公司的整個利益,董事長派我處理這件事,我就必須要處理好,不能因為和你的私人感情而偏袒你。”
頓了頓,她再說:“我們很多人都和修哲認識,這無可厚非,懷疑你,是因為我們有你泄密的證據。”
“證據?”元月月不信,“什麼證據?”
蕭詩韻緩緩起身,理了理額前的頭發,慢步向元月月走來。
高跟鞋和光滑的地板摩擦,發出“噠噠噠”的聲音,落入元月月的耳朵裏,她不自覺地像後躲,總感覺那是釘子釘入她骨頭裏的聲音。
蕭詩韻抬起下頜,目光深邃中席卷著陰冷,薄唇微張:“三天前,郭組長讓你翻譯文件的時候,是不是錯手給了你一份文件?”
元月月點頭。
“監控顯示,你看著那份文件足有四十秒,就算當時沒看見什麼重要的內容,但也絕對知道那是一份投標書。”蕭詩韻說。
“我看不出!”元月月急道,“上麵又沒寫‘投標書’三個字!”
“你是金融係的高材生!”蕭詩韻壓低了音量,“你會看不懂投標書嗎?”
元月月啞然,她現在隻是勉強能聽懂一些課程而已,哪能看懂投標書啊!
平靜了會兒,蕭詩韻再說:“緊接著,沒多久,你就接了個電話,出去見了修哲,沒錯吧?”
元月月依然什麼都沒說。
她感覺到了一個圈套,一個專門為她而設的圈套。
可她卻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圈套會和裴修哲有關係,而且,聽起來,還是緊密相連的關係。
蕭詩韻繼續說:“第二天,你到郭組長的辦公室來找文件,這也是視頻裏有記錄的。”
元月月仔細地去回憶,眸光一亮,趕緊解釋:“是郭組長說有份文件就放在桌子上,讓我自己去拿著翻譯。”
“我哪有!”郭芸矢口否認,“每次有翻譯的稿子,我都是親自給你,告訴你一些要點,怎麼可能是讓你自己去找?”
“當時真的是……”
“然後,你在辦公室裏找到了投標書,看了幾眼後,拿了另一份文件出去,沒多久,又去見了裴修哲。”蕭詩韻歎息著出聲,“思雅,擔心誤會你,我還特意去查過,之前你和修哲的聯係算不上很頻繁,怎麼偏偏是從你誤拿了投標書之後,就和他頻頻聯係了呢?”
元月月皺緊眉頭,所有的一切都有監控為證,前前後後配合得那麼默契,竟然讓她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在幾個億的大單裏,修哲僅以多出五十萬的價格勝出,第三名的報價比我們低了幾千萬!”蕭詩韻滿臉的沉痛,“我們公司原本是極度有信心的,卻因為你,現在什麼都變了!浪費了我們多少財力和物力,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