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靳辰的眉頭微微一動,對於裴修哲不怕死的挑釁,他很有迎戰的興趣。
他並沒有鬆開扼住元月月手腕的緊力,來回打量了裴修哲一圈,目光帶有惡意又冰冷的搜刮。
“有什麼資格?”他緩緩地吐出幾個字,皮笑肉不笑地俊臉陰沉地讓人更加害怕。
他低眸,盯看元月月,她蒼白著那張小臉,無辜不安地彷徨著,在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裏,他仿佛看見了狂妄的惡魔的影子。
嗬!
他拉伸了唇角,笑意也跟著加深,卻是詭異又危險的。
“你說我有什麼資格?”他幾乎是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告訴他,我有什麼資格。”
元月月的頭皮一陣發麻,她其實有很多話想說,但在麵對他那張黑沉陰冷的臉時,她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強壓下心頭的那些恐懼,她知道事情終究要自己處理才行。
他的眉頭向上一挑,深深地打量了她一圈,耐性越來越少,冷戾越來越多。
她掛在他的手上,腦子裏躥出來一句又一句的話,在眼下說卻都不合適。
“溫先生!”裴修哲提高音量,“你快鬆開她!你一個大男人,對付她算什麼?要麼你就衝我來!”
邊說著,裴修哲就邊抬手想要將元月月帶下來。
溫靳辰狂壓下脾氣沒有行動,他清楚地看見了裴修哲眼裏的那抹算計……裴修哲的手已經受了重傷,稍微觸碰都有再次骨折的危險。
而在這種時候,如果裴修哲再次受傷,那一切就都說不清楚了。
溫靳辰分明看穿了這一切,但他的驕傲和自尊心絕對不允許自己就這樣安靜地站著,什麼都不做。
他一直就是這種倔脾氣,越是有誰要和他對著幹,他越是會以壓迫性的強勢反擊。
既然裴修哲要往火坑裏跳,那接下來的一切就都是他自找的!
他也要看看,當手裏的這個女人親眼看見他傷害了她的修哲哥哥之後,她會做出什麼反應。
對準裴修哲伸來的手,溫靳辰鬆開懷中的女人,改握住裴修哲的手腕,再重重一折。
“啊……”
毫無意外的,裴修哲一聲慘叫劃破了此刻的沉悶。
緊接著,元月月驚叫出聲:“修哲哥哥!”
裴修哲握住自己的手腕,痛得臉色都變青了,閉緊雙眼,眉宇之間已是難忍的痛苦。
元月月立即扶住他,急道:“修哲哥哥,怎麼樣?我送你去醫院,對不起,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她還沒來得及邁動腳步,溫靳辰就抓住她的頭發。
她每往前一步,頭發和頭皮就有種要分家的痛楚。
四周是安靜的,沒有誰說話,就連裴修哲痛苦的呻吟都很小很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空氣流動得異常緩慢,冷氣流和熱氣流相互碰撞、擠壓,讓四周仿佛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連呼吸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成了奢侈。
秀眉一夾,胸口來回積攢的怒意就像是泉水一般洶湧而出。
元月月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都已經決定按照大叔的想法走了,他卻還是要這樣逼她,連一次好好地道別都不讓她做完呢?
她沒有處理自己事情的資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