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結連理。”他的聲音並不大,透著些些地沙啞,聲音仿佛是從胸膛溢出來的,不像平常那樣濃鬱、醇厚。
她不解,這是菜名嗎?
想了想,她答道:“沒有。”
“幸福美滿。”
“沒有。”
“百年好合。”
“沒有。”
“比翼雙飛。”
“沒有。”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沒有。”
“相濡以沫。”
“沒有。”
“永浴愛河。”
“沒有!”她不由怒了,瞪著他,煩躁地出聲:“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菜名!我們店沒有!先生,你可以走了?”
溫靳辰抬眸,對上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加重了語氣問:“天作之合、佳偶天成、永結同心、鸞鳳和鳴,這些菜都沒有嗎?”
隔著墨鏡,她看不見他的視線,膽子也大了些,幾乎是將話喊了出來:“都沒有!”
他怒得起身,周身的戾氣在這瞬間更加如潮水般洶湧,張狂勃發地似要將她吞噬。
邁開長腿向前兩步,他走到她麵前,薄唇輕啟:“那,狼心狗肺、卑鄙無恥、人渣禽獸,這些菜都沒有嗎?”
元月月愣住了,他這說的都是些什麼啊?
他的唇角向上一彎,終於有了些些的暖意,語調也放柔了:“這些天,你是不是都這麼罵我的?”
她不由地將視線偏開,不敢看他。
她才不要承認呢!
如果她很惡意地告訴他,這幾天她半點兒都沒有想起過他,他是不是會氣得直接掐住她的脖子?
怎麼辦?
她好想試試!
可是,好像還是命更重要呢!
靠她越近,越能聞到她身上的香味,他連呼吸都放重、放快、放深,貪婪地吮吸著有她味道的空氣。
就像是一劑良藥,在這瞬間就將他的疲憊、憤怒、心傷,一一治愈。
他想她,是真的好想好想她。
分明知道自己能找到她,卻又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懷疑那個玩意。
萬一找不到她,那該怎麼辦呢?
因為對象是她,好像做什麼事都不能變得很確定。
她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變數。
伸手,握住她的掌心,放在眼下靜靜地打量。
指腹在她的手掌上摩了摩,接觸到那股暖意,不是他幻想出來的虛無,他終於是控製不住,沒法裝得太淡定,將她拉近懷中,緊緊地環住了她,用雙臂將她環在那個專門為她構建的世界之中。
“月兒。”他沉沉地歎息,聲音裏富含著深深地濃情,“月兒……”
他抱得她太緊,緊得幾乎是要掐斷她的呼吸,害她不得不張嘴輔助。
這個可惡的男人!
占著他有力氣了不起嗎?
伸手,想將他推開,又終是懸在半空中,什麼都做不了。
他抱她的力氣雖然很緊,從他胸膛散發出來的那股暖意卻不同尋常,透著抹不常有的不安。
他在不安什麼?
是因為……她麼?
她顫栗了眸光,無助地沒有一個地方可供它停落,隻能閉眼,乖乖地待在他的懷裏。
“月兒。”他低喃若歎息,“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