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每發作一次,對他的身體都是一種摧殘。
“辰哥哥!”溫沛芸立即遞上一杯溫水,“怎麼樣?你感覺好些了嗎?”
“我沒事。”溫靳辰沉聲,“沛芸,今天的事情,你不能告訴月兒,明白嗎?”
“怎麼了?”溫沛芸的心都緊到了嗓子口,“辰哥哥,如果你不告訴我你的身體究竟怎麼了,我現在就打電話告訴她!”
“沛芸!”溫靳辰拉住她。
再看了眼楊鵬,示意他先出去。
楊鵬看了看溫靳辰,再看了看溫沛芸,走到辦公室外麵,將門關上。
辦公室裏,隻剩下溫靳辰和溫沛芸兩個人。
對上溫沛芸不解的打量,溫靳辰捏緊拳頭,冷冷一句:“我沒有開刀。”
聽著這短短的幾個字,溫沛芸瞪大雙眼,嚇得她的臉色都變白了。
“你……沒開刀?”溫沛芸的聲音都在顫栗,“那你……”
沒開刀,還能活多久?
“人都是要死的。”溫靳辰輕聲,“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月兒。”
他並沒有開刀,他賭不起那個意外。
他擔心自己會死在手術台上,他才剛一家團聚,他不想萬一手術失敗,自己就從此離開這個世界,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他的妻子、他的女兒。
他壓根就沒有那個勇氣現在就失去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他還貪戀著,哪怕是多一天、一分、一秒的幸福,都好。
“你為什麼不開刀!”溫沛芸不理解,“開刀才能活下去啊!”
溫靳辰沒有回話,開刀活下來的幾率,其實並不大。
“你早就應該開刀!當初,五年以前,你就應該開刀!”溫沛芸喊出聲,“辰哥哥,那個時候你為什麼不救你自己?”
溫靳辰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弧,那個時候,他不知道自己身邊的女人是元月月還是元思雅,但總之,他覺得自己和她之間,應該再也沒有希望了。
他傷她那麼深,又有什麼資格讓她回到他身邊呢?
他唯一能給自己的懲罰,就是讓自己頭疼不好。
他唯一能給自己的希望,就是不死在手術台上,說不定哪天,還能親眼看見元月月。
現在的生活於他來說,已經是意外和幸運,能多享受一天,他就會多滿足一天。
溫沛芸捏緊拳頭,她更加惱恨有元月月的存在。
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元月月,那麼,溫靳辰就還是那個沒有牽掛,霸道不可一世的男人!
這一切,都是元月月的錯!
“你現在跟我們一塊兒住,如果什麼時候我突然頭疼發作離開家,正好你可以打圓場。”溫靳辰是命令的語氣,“沛芸,不要讓月兒發現我沒開刀做手術的事情。”
溫沛芸點頭,眼裏閃過一抹惡毒,但她出口的聲音還是安慰:“辰哥哥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嫂嫂,但是,你這樣不治療,有沒有想過你自己隨時會……”
“我有分寸。”溫靳辰冷冷一句。
溫沛芸張嘴,還想再說什麼,但看溫靳辰那麼排斥的表情,她隻能閉嘴。
捏緊拳頭,她一定要勸溫靳辰做手術,她要他好好活著,活著和她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