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溫柔哄好之後，元月月回到臥室，溫靳辰還在書房裏，沒有出來。
她並沒有去找他，坐在臥室，看著外麵的天，很黑，如果不是有燈光照亮路，會感覺人生沒有了希望。
在書房裏待了好久好久，溫靳辰才走出來，走到溫柔的臥室去。
溫柔對著書本發呆，一想到爸爸或許會不要她，她就什麼看書的心情都沒有了。
“柔柔。”溫靳辰輕聲，“是爸爸不好，你敲門的時候，沒有出來看你。”
溫柔看著溫靳辰，不像是往常那樣笑著跑到他身邊，而是坐在原地，甚至有些抗拒他的靠近。
“柔柔生氣了？”溫靳辰繼續問，“不要原諒爸爸了嗎？”
“爸爸會背叛媽咪嗎？”溫柔問，“樂安叔叔以前跟我說過，他絕對不會背叛媽咪，那……爸爸你會背叛媽咪嗎？”
聽著溫柔的提問，溫靳辰的心像是別撕裂了一道口子。
他知道，溫柔從小長到大，一直都將餘樂安當成父輩，在她的心裏，會將他這個親生父親和餘樂安做比較。
溫靳辰不由去懷疑，在溫柔的心裏，他這個當爸爸的，會比餘樂安更好嗎？
一想到某種可能性，他的心就更痛了。
“爸爸不會。”溫靳辰很堅定地出聲，“柔柔，無論爸爸變成什麼樣子，爸爸都不會背棄你和你媽咪。”
“可是……爸爸總讓媽咪哭。”溫柔眼淚婆娑，“從我懂事的時候起，就看見媽咪會偷偷地掉眼淚，那是她在想你。我以為，我有爸爸了，媽咪就不會哭了，可是，媽咪還是會偷偷地掉眼淚。爸爸，你為什麼要讓媽咪掉眼淚？”
溫靳辰伸手，將溫柔攬入懷中，柔聲：“爸爸隻是想保護你們。”
“保護我們，不是會讓我們開心嗎？”溫柔很不能理解的發問，“為什麼會讓我們不開心呢？”
溫柔的話就像是一把尖刀，直接戳進溫靳辰的心髒。
他開始慌了。
他用自己這輩子最後的時間來和元月月還有溫柔待在一起，可她們，卻並沒有感覺和他在一起過得有多幸福。
他，錯了吧？
“柔柔……”
“我更喜歡在C市的生活。”溫柔哭訴著，“在那裏，沒有壞人，可以想出去玩就出去玩，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可以窩在媽咪的懷裏睡覺。可是，在這裏，除了有爸爸，什麼都沒有。哇……”
溫柔大哭出聲，溫靳辰趕緊安撫她，卻無論他說什麼，她都哭得很淒慘。
聽見溫柔的哭聲，元月月立即趕過來，看見溫靳辰在這兒，她的心一沉，走過去，將溫柔抱進懷中。
“你幹什麼了？”元月月冷聲發問，“為什麼柔柔會哭？”
溫靳辰站在原地，張嘴，想說什麼，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溫柔的質問落在他的耳邊，一句一句，都是對他的不滿。
伸手，想將溫柔和元月月一塊兒抱進懷中，他的手卻垂在身側，怎麼都無法動彈。
他不得不承認，他傷害了她們母女。
“你出去吧。”元月月沒有好的語氣。
“月兒……”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當好一個父親。”元月月冷聲，“但現在看來，我錯了。”
元月月的話就像是一枚炸彈，在溫靳辰的腦海中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