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搬出去也就是幾件衣服的事,折騰一晚,不如先洗個澡睡一覺。

結果剛閉上眼睛,就聽見了房門推開的聲音,宋知意嚇了一跳,這才發現來人正是她的婆婆,看見她在床上,就沒給她什麼好臉色,“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睡覺!”

她皺了皺眉,蘇汝琴像這樣不打招呼,就衝進她的臥室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甚至有好幾次她連衣服都沒有穿,隻恨自己忘記鎖門,“媽,我已經給您說過很多次了,進來敲門。”

“哼!我沒教訓你,你反倒是教訓起我來了?”蘇汝琴說著,一把從床上拽下了宋知意。

宋知意有些惱火,但也隻能耐著性子問道,“您一早過來這裏,有什麼事麼?”

蘇汝琴想起自己的來意,臉色一下就黑了下來,“我說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懂事!墨年都生病住院了,你還在這裏作威作福!”

“什麼?”宋知意顯然沒有反應過來,蔣墨年出去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麼?

“哎喲,墨年怎麼娶了你這樣一個黑心的老婆,可憐他人都要病死了,你還在這裏幸災樂禍!”蘇汝琴捂著心髒哭天搶地起來,說什麼都要拽著宋知意去醫院。

宋知意一臉懵逼,且不說自己有沒有表現出幸災樂禍,哪有蘇汝琴這樣咒兒子病死的人?但被她死死的拽著,也脫不了身,隻能跟在她的身後去了醫院。

其實站在病房門口,看見那道單薄的身影時,宋知意的心中還是閃過了一絲愧疚的,隻是當她看見病房裏的另一個人時,心中那好不容易湧出的一點愧疚,立刻又煙消雲散了。

陳杉看見她來,用手背貼上了蔣墨年的額頭,同昨天簡直判若兩人,柔聲問道。

“親愛的,感覺好一點了麼?想吃什麼?”

宋知意覺著有些惡心,別開眼睛,沒看見蔣墨年不著痕跡的推開了陳杉,卻看見了非要拉自己過來的蘇汝琴,想起她說的話,宋知意的目光又看了回去,勾起一抹冷笑。

“我還以為你真要病死了呢,這不是挺快活的麼?”

蘇汝琴狠狠地瞪了一眼宋知意,如果不是兒子在場,她早就一巴掌扇了過去。

“您非要把我拉來這裏,就是為了讓我看我丈夫和別的女人曖昧?”

宋知意已經不想計較病死的話是誰說的,打了一個哈欠,轉身就想回去,沒想到蘇汝琴竟然攔住了她,從包裏掏出了一份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

宋知意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二話不說拿過筆,簽下自己的大名,反手就把協議書扔在了蔣墨年的病床上。

她挑釁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心想這下自己終於可以解脫了。

蔣墨年卻隻是盯著她不說話,眼中醞釀著一場風暴,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沉靜,目光落在她的簽名上,眸色一沉,宋知意隻覺著心中有根弦,一下斷了。

隻見他撿起那份協議書,看也不看,撕了一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