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子是黃鼠狼嗎?”巫心語疑惑的問道。
“不是。”左登峰搖頭說道。皮子就是皮子,黃鼠狼叫黃皮子,這是山東的土叫法兒,東北人喊黃鼠狼為黃皮子也是山東人闖關東帶過去的說法兒。
“你的病才好,別著急出去了。”巫心語柔聲說道。
左登峰聞言點頭答應,人在時運不濟或者大病初愈的時候格外容易被那些動物寐著。
巫心語也沒吃飯,二人簡單的交談便開始吃飯,飯後左登峰將那隻野兔剖腹整治,為了感謝十三的英勇相救,左登峰不但將野兔的下水都給了它還給了它半隻野兔,但是與兔肉相比,十三對野兔的內髒更感興趣,這是動物的本能。
吃完飯,二人收拾著上了炕,巫心語再度問起先前的經過,左登峰含糊其辭沒有詳說,他不想嚇到巫心語。
躺在炕上,左登峰反反複複的在腦海裏思考著兩個問題,一是今天晚上十三的右眼為什麼會變成黃色,另外一個問題就是十三為什麼臨走時在那殘破的墓碑上撒尿。
這兩個問題左登峰一直想了許久都沒有想出原因,最終昏昏睡去。由於先前受到了驚嚇,左登峰睡的並不好,清晨時分被噩夢驚醒了,巫心語見狀擁抱慰藉,柔軟與滑膩令左登峰旖念頓生,但是想及母親的死,左登峰隻能遏製住自己的欲望,服喪期間行房乃不孝之舉。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冬雪融去,迎春盛開。
春天到了,左登峰開始開荒種地,山中不缺土地,左登峰便大肆播種玉米,玉米種是山外的村民們送給他的,十三脖子上的項圈被保長托人變賣了,每家每戶都分了十幾塊大洋,這些村民有了錢之後並沒有[***]花銷,而是全買了地。他們知道,能分到錢全虧了“左領導”,所以在村裏遇到左登峰得知他要前往集市采購種子的時候紛紛從自家的缸裏挖出玉米種送給他。
左登峰順便問了問外麵的情況,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說著各自聽來的傳聞和謠言,這些道聽途說根本就沒有根據,有的說曰本人就要打來了,有的說曰本人被趕跑了,總之說什麼的都有。到最後左登峰也懶得聽了,聽了也隻能被誤導。
平靜的生活安靜祥和,春天耕種勞作種下口糧,夏天釣魚采菇醃製晾曬,左登峰和巫心語仿佛生活在世外桃源,秋天來到之後,二人收獲了耕種的玉米,山中的土地非常肥沃,玉米產量很高。此時的人很少有種植小麥的,玉米和紅薯是主食。
開春之後,十三便不著家了,天一黑就出去捕獵,天亮才回來睡覺,經過了將近一年的休養,十三徹底[***]了,體重接近一百斤,渾身上下肉鼓鼓的,連腮幫子都肥的起了褶子。即便如此肥胖,十三還是身輕如燕,兩米多高的院牆一躍而過。
有盡人意的地方就必定有不盡人意的地方,巫心語一直沒有懷孕的跡象,對此左登峰也並不在意,時間長著呢,不急於一時。
幸福的生活終究有被打破的一天,秋曰的一個午後,左登峰正和巫心語在屋裏合計將玉米背出去研磨,道觀外傳來了敲門聲。
尋常人家串門是常有的事兒,但是這處道觀是在深山中的,平時根本就沒有人來,所以這陣敲門聲便顯得很是突兀。
就在左登峰和巫心語停止交談麵露疑惑之際,門外再次傳來了敲門聲,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聲“左領導在家嗎?”
“你不要出門,我去看看。”左登峰下炕蹬鞋。保長的突然造訪令他很意外。
巫心語點頭答應,左登峰開門而出,隨手掩上了房門。
打開道觀的大門,發現門外站著保長和兩個他並不認識的人,兩人的年紀都在三十五六歲,個子都不高,一個偏瘦的穿著大褂兒,麵帶微笑。另一個稍微胖點的手裏拿著馬鞭,看穿戴應該是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