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主動認輸?”棚子裏的翻譯官見左登峰回到了座位,立刻扯著嗓子出言吆喝。
“我沒你那麼沒骨氣,等他走出來我再跟他打。”左登峰放下茶杯輕蔑的看了一眼那個翻譯,堂堂的五尺漢子幹什麼不好,非要當漢殲。
翻譯官聞言立刻退縮了下去,他很清楚像左登峰這種法術高玄的人要殺他不會比碾死一隻螞蟻更困難,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隻能低頭衝三個鬼子軍官翻譯左登峰的話。
藤崎此刻正一臉茫然的在幾具屍體之間轉來轉去,每當走到屍體附近都會自動轉身走向其他方向,很像推磨的驢子,也很像沒頭的蒼蠅。
銀冠玉拂自然知道藤崎之所以成了這幅模樣是因為左登峰布下了某種陣法,而對方的銅甲和三川素也能看出左登峰先前放置的屍體有古怪,但是他們四人都不知道左登峰利用這四具屍體布下的是什麼陣。
“這個陣法叫什麼名字?”玉拂端起茶杯低聲問道,她的衣服破損了,茅山派的道姑已經為她送來了新的道袍。
“自創的,沒名字。”左登峰苦笑搖頭。
“內相是什麼?”玉拂愕然的看向左登峰,她和金針都是布陣行家,但是他們布置的陣法都是他們的祖師傳下來的,他們自身並不能自創陣法。此外她所說的內相指的是陣裏的人會看到什麼,陣法一成,陣內的人就會因為周圍地氣的變化而產生幻覺,這種幻覺就叫內相。
“以金為陣會看到金銀財寶,以木為陣會看到樓閣房屋,以水為陣可以看到美酒佳肴,以火為陣可以看到美女佳人,但是我從沒有試著用死人布陣,所以不知道他會看到什麼。”左登峰搖頭開口,他布下的這個陣法作用就是困住陣裏的人,走的是諸葛亮八陣圖的路子,重點不是陰陽五行的對應,而是幾件東西的擺放位置。
“真是你自創的?”玉拂皺眉追問。
“是的,這個陣法不算什麼,本身有著很大的缺陷,那幾具屍體一旦被移動陣法就破掉了。”左登峰點頭說道。他已經看到了藤崎在胡亂踢打,這就說明藤崎知道了自己看到的是幻覺,也猜到了這種幻覺跟左登峰先前擺放的屍體有關,胡亂踢打的目的就是為了碰運氣踢走那些屍體。
“連聲音都能阻隔,你還說不算什麼?”玉拂的驚愕神情一直沒有消失,自創陣法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不但需要明窺陰陽熟知五行,還要明白由五行不同的各種事物聚在一起可能誘發的無數種不同的後果。
“阻隔聲音很難嗎?”左登峰轉頭問道。在他看來這個陣法就該阻隔聲音,不然的話外麵的人一指點,裏麵的人自然就知道如何破陣。
“他出來了。”玉拂沒有回答左登峰的話,而是提醒他藤崎已經踢飛了其中一具屍體破陣而出,確切的說是蒙出來了。
左登峰見狀森然冷笑,躍回了場中,藤崎因為先前被困顯得異常憤怒,高叫著衝左登峰衝了過來。
這一次左登峰沒有與之遊鬥,而是逼出玄陰真氣正麵交鋒,先前千裏奔襲已經又累又餓,此番爭鬥更是令他極為疲憊,因此迫切的想要打傷藤崎結束這場無謂的“交流”。
藤崎與其他人交手或許能憑借純陽手占到便宜,但是跟左登峰交手,他就沒有了這種優勢,他沒有靈氣修為,無法吸收純陽手的陽氣中和玄陰真氣,隻能靠血液的流動自動化解,而他左手已經萎縮,血流緩慢,因此數招過後,再度被玄陰真氣凍的渾身煞白,瑟瑟發抖。
“我一定會打斷你的左手。”左登峰衝藤崎森然開口。寒氣入體,藤崎的行動逐漸緩慢,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左登峰就能製住他。
藤崎聞言立時麵露懼色,事實上他也的確應該害怕,因為即便他擁有了純陽護手他也不是左登峰的對手,而且他也知道左登峰一定會那麼打斷他的手。
藤崎麵露懼色左登峰沒有感到意外,但是他調頭逃走卻令左登峰大為意外,他沒想到藤崎會逃走,而且逃的那麼幹脆,轉身就跑,毫無征兆。
左登峰疑心有詐,立刻看向東側的銅甲和三川素,銅甲也是一副愕然的神情,而三川素雖然沒有銅甲那麼吃驚,卻憤然皺眉,麵露鄙夷,這就說明藤崎的逃跑並不是他們事先設計好的圈套。
最為震驚的還是那三位鬼子將軍,見藤崎竟然臨陣脫逃,頓時氣的掀了桌子,而圍觀的眾人也在此刻爆出了一片哄笑。
“曰本人輸了!”左登峰見狀出言高喊。
“沒有。”那翻譯官急忙出言否認。
“人都跑了,還不算輸?”左登峰挑眉怒視著麵目可憎的翻譯官。
“藤崎大佐臨時有要緊的事情需要處理。”翻譯官懦懦開口。
“艸,等老子給他抓回來問問。”左登峰冷笑開口,轉身向東側掠去,此刻藤崎已經跑出了兩裏多地,還在沒命的狂奔。
玉拂擔心左登峰會遇到危險,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麵的三川素見玉拂站起,也離座而起。銀冠心姓沉穩,便出言勸阻,如果二人趕過去幫忙,對方的二人勢必也會參與,到時候就是不受控製的群毆局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