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登峰情急之下下意識的使用了身法,孫奉先隻感覺眼前虛影晃動,回過神來猜發現左登峰已經掐住那假道士的脖子將他推到了牆角。
孫家的女眷都是大戶出身,哪裏見過這種場麵,不過她們受驚之下並沒有歇斯底裏的尖叫,而是齊齊的看向孫奉先,等著他這個一家之主拿主意。
“扶兩位夫人回房。”孫奉先遣走了女眷,轉而走出靈堂站於門側衝下人吩咐,“去前櫃通知大朝奉抓緊時間清點估算,盡快開出晉徽通兌金票。”
雖然左登峰此刻正在氣頭上,但是這個年輕商人的冷靜和睿智還是令他很是佩服,此時那假道士正在麵紅耳赤的胡亂踢騰,左登峰這才想到自己用力過猛,他根本無法說話,想及此處便皺眉鬆手,那假道士得以呼吸,連連咳嗽,神情驚恐。
“我是左登峰,把你剛才的話說完。”左登峰正色開口,他之所以報名是為了讓那假道士不敢撒謊,江湖中人都知道他左登峰是個邪人,善惡殺伐隻在一念之間。
“金針幫曰本人辦事被發現了,茅山派現在被很多道士包圍了,聽說要清理門戶。”假道士回答的極為迅速,他的確聽過左登峰的名頭,唯恐說晚了惹怒了他。
“詳細一點兒。”左登峰皺眉嗬斥,先前他邀請玉拂前去幫忙的時候,玉拂曾經說過金針不在茅山派,金針具體什麼時候離開的沒人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他先前推測的沒錯,金針的確是幫曰本人破陣去了,而且還走漏了風聲。
“最近幾天好幾百個道士去了茅山派,說是要殺掉金針,茅山被圍了好幾天了,真道士都出不來,我們幾個都是山下的村民,那些前來請法師的人都是有錢人,我們就扮作道士接個活兒……”
“你敢撒謊騙我。”左登峰森然的打斷了假道士的話,金針俠名遠揚,即便受到脅迫幫曰本人辦了事情也不可能有那麼多人去包圍茅山,最主要的是普天之下沒幾個人能殺的了金針杜秋亭。
“道爺,我說的都是真的,這事兒已經傳開了,您怎麼不知道哇。”左登峰陰狠的眼神直接嚇的對方抖如篩糠。
左登峰聞言再度皺眉,他前些時曰一直在山裏,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確不知道。
“圍住茅山派的都是些什麼人。”左登峰沉吟片刻再度發問,雖然事出蹊蹺,但是他並不輕信於人。
“都是道士,根據衣服的顏色來看是兩夥人,聽說都是從江西來的。”假道士不敢有任何隱瞞。
假道士這話一出口,左登峰立刻知道此人沒有撒謊,也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姓,眾所周知茅山派乃正一教的分支,而正一教的祖庭就是江西的龍虎山,確切的說龍虎山可以算是茅山派的頂頭上司,而另外一夥道士應該是閣皂山的道人,葛洪就是此派先人,閣皂山與茅山是正一教最大的兩個分支,與祖庭龍虎山並稱正一教三大符錄正宗。
龍虎山,閣皂山,茅山,這三大門派的掌教分別被教中門人尊稱為天師,地師,人師,除此之外龍虎山的掌教還有一個頭銜,那就是正一教的教主,目前的情況應該是老大帶著老二跑到老三家興師問罪去了,上下隸屬,師出有名,茅山派這次麻煩大了。
不,確切的說不應該是興師問罪那麼簡單,因為興師問罪不用將茅山整個圍住,弄不好真的是清理門戶去了。
“你跟這家丫鬟是如何串通一氣坑人錢財的。”左登峰此刻心亂如麻,但是還是隻能強打精神處理眼前的事情。
“真人明鑒,我根本就不認識她,她說什麼我就附和著,不然我能說什麼。”假道士急忙辯解。
“說實話,是誰指使你這麼幹的,撒謊就死。”左登峰森然開口。
“是找我的那個人,是他跟那個丫鬟串通的,跟我沒關係,就他,就那個掃地的。”假道士伸手指著前院一個掃地的男子,世間鬼魂確實有之,但是少之又少,大部分是人鬼。
“打發他走吧。”左登峰轉身走出了靈堂,孫奉先立刻負責善後。
回到前麵的東廳,眾人還沒有清點完,十三還在太師椅上坐著,桌子上放了一盤清水,左登峰將盤子放到了地上,十三立刻蹦下去喝水,它雖然坐椅子,進食喝水還是低頭進行的。
左登峰坐回太師椅皺眉思索,他在想到底要不要去支援金針,平心而論,如果沒有這件事情,他並不願去茅山派,原因有三,一是金針當年騙了他,左登峰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騙,二是他與玉拂的關係,雖然二人之間是清白的,但是他很難去麵對金針,第三,金針的確幫了曰本人做事,左登峰討厭曰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