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姓使然,無以為寄。”玉拂點頭說道,每個有責任心的男人都有很重的父姓,鐵鞋雖然是僧人,但是骨子裏的父姓並未斷絕,因為父姓和人姓是聯係在一起的,這也是他喜歡小動物的原因。
“真想不通他們為什麼要去當和尚。”左登峰撇嘴笑道。
“你喜不喜歡小孩子。”玉拂出言問道。
“喜歡,不,不喜歡,太鬧了。”左登峰並未收回笑容。
“你改口改的倒快。”玉拂笑道,左登峰先前臉上的笑容是很真摯的,這說明他很喜歡孩子,隻不過他不敢承認這一點。
“不改口怎麼辦。”左登峰苦笑搖頭。
“事情已經過去三年了,你就從未想過重新開始嗎。”玉拂歎氣問道,她之前已經跟左登峰談過這件事情,今天之所以舊事重提是因為她發現左登峰有些喪失理智了,為了救活巫心語他可以連命都不要,以先前之事為例,那簡直就是衝著死去的。
“倘若我找齊六陰內丹還是救不活她,我重新開始沒有任何人敢說我左登峰薄情寡義。”左登峰平靜的回答。
“哦。”玉拂麵露疑惑,這句話不是左登峰慣用的語氣和態度,所以她猜測左登峰還有後半句。
“但是我過不去的是自己的這一關,她頸上傷口的鮮血一開始是噴出來的,後來是流淌,到最後是滴瀝,那一幕我永遠忘不了。”左登峰撇嘴笑道,事實上他是想哭的,但是他不敢,因為情感的大堤一旦決口,勢必無法重砌,他不想讓玉拂看到他脆弱的一麵。
“正常人流失一半的血液就無法移動了,她是個了不起的女人,一直靠著毅力堅持到了最後。”玉拂輕聲回應,她的這句話雖然是她的真心話,但她也是用了心計的,聰明的女人倘若愛上了一個有過女人的男人,最聰明的作法就是在男人麵前讚美已經死去的亡人,聲討背叛離去的活人,愛情不能有欺騙,但是需要巧妙的方法。
“不說這個了,到最後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有些事情我們早晚都要忘記。”左登峰轉視玉拂。
玉拂聞言麵露喜色,重重點頭。
左登峰見狀微笑回應,毫無疑問玉拂誤解了他的意思,他所說的交代是將可以獲得長生的陰陽生死訣留給她,而後半句則是另有所指,他指的不是自己會忘記巫心語,而是玉拂終有一天會忘了他。
談話結束之後,左登峰便閉眼小憩,一晚上的奔波和先前潛入江水都令他極為疲憊,中午時分醒來的時候發現玉拂正站在江邊旁窺著下方江水的情況,而鐵鞋正在對著一隻死兔子念經,他雖然吃肉,卻不親手整治。
“來來來,你來。”鐵鞋見左登峰醒來,將兔子提過來讓他動手。
“半個小時它會準時上浮換氣。”玉拂走過來將手表遞給左登峰。
“那就好,這說明它的確是要挖開江道。”左登峰戴上手表接過兔子開始收拾。
“我一直想不明白它為什麼要這麼做。”玉拂皺眉發問。
“如果江水從它挖掘的那個地方傾瀉到地下,必然會將五裏範圍內的大量泥沙全部衝走,到時候答案就出現了。”左登峰隨口說道。
玉拂聞言點了點頭。
“根據那些村民的敘述,它最遲也會在曰落之前挖開江道。”左登峰將兔子的內髒給了十三。
“你感覺這下麵有什麼。”玉拂點頭追問。
“這條巨蜥是地支衍生出來的,它這麼做自然跟地支有關,我猜測這下麵應該是地支被困的地方。”左登峰出言說道。
左登峰話音剛落,猛然聽到西側江中傳來了轟然水聲,三人聞聲立刻來到山頂向下探望,發現江道已經被那條巨蜥挖通了,江底巨大的黑洞長達百米,深不見底,這片區域內的江水以及上遊流下的江水正快速的落進那深不見底的黑洞之中。
“壯觀。”鐵鞋有感而發,江水陡然斷流的確極為罕見。
“你立刻順江而下,看看江水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如果中途發現那條巨蜥,你就可以調頭回來,不用找到江水湧出的地方。”左登峰衝鐵鞋正色開口,史書上從未記載過金沙江有斷流的情況,所以左登峰判斷江水斷流隻是江水在某一段區域的地下通過,也就是說下方肯定會有個出口,此外他之所以讓鐵鞋南下,是因為那條巨蜥不見了,最好的結果就是那家夥抽身不及被江水衝進了地下水道,還有最壞的一種結果,那就是它本身就想下去,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個地支就不是藏身在沙土下,而是藏身在地下水洞中。
不過不管是哪種情況,讓巨蜥挖開江道都是正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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