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離開這裏,找個避風的地方休息一下。”左登峰出言說道。
玉拂點頭同意。
玉拂背著被褥,左登峰背著木箱和十三,鐵鞋背著裝備,那隻子鼠被他抱在了懷裏,事實上他是想像扛著十三那樣扛著那隻老鼠的,但是子鼠先前沒有經曆過類似的情況,淩空之後嚇的直哆嗦,根本就站不住。
三人西行二十裏,來到一處清澈的小溪旁,溪流右側為避風的草窠,幹草綿綿很是幹淨,玉拂便建議三人在這裏落腳休息。
此時已經是下半夜三點多了,氣溫很低,點上篝火之後那隻耗子便試圖進入旁邊的小溪,鐵鞋壯著膽子放開了它,發現它並沒有逃走,而是從溪流中叼上了不少肥大的鯉魚和鯽魚,它四足有蹼,極善潛水,鐵鞋見之對它更是喜歡,他不知道的是子鼠之所以沒有逃走是因為它不舍得自己的那枚內丹。
那隻子鼠頻頻叼回大魚,片刻之後已經有十幾條之多,它這麼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討好眾人,但是它對十三似乎有著某種敵意,叼回的魚並不往它麵前放。
自古貓鼠不合,十三對這隻子鼠也有著強烈的敵意,不過它並沒有表現出來,趴伏在左登峰的毯子旁側閉眼假寐。
鐵鞋得到了這隻子鼠,興奮的毫無困意,跑到溪流旁邊看它捕魚,左登峰拿出幹糧遞給玉拂之後便一直在皺眉沉思。
“你在想什麼。”玉拂出言問道。
“我在想十三的主人是誰。”左登峰隨口回應。
“怎麼想起這個了。”玉拂抬起手腕拭去嘴角的餅幹碎屑,左登峰在上海帶出的精美點心他自己一口也沒吃,全留給了她,這讓玉拂很感動,豪氣的男人一般粗心,細心的男人通常扭捏,有男子漢氣概還懂得細心照顧女人的男人並不多。
“十二地支中以鼠為大,十三的主人偏偏尋到一隻抓耗子的貓來克製十二地支,他的這個舉動自然帶有玩笑的成分,但是由此可見此人的思維極為縝密,我在想一個人怎麼能聰明到這個地步。”左登峰有感而發。
“人與人的思想差距很大,渾渾噩噩但自以為聰明的人占據了多數,但是也有位於百尺竿頭的真正智者,這類人居高俯視,曲高和寡,風朋月友,超脫世外。”玉拂同樣有感而發。
“你在說我嗎。”左登峰出言笑道。
“別臭美了,你雖有智者的聰慧,卻無智者的心胸,我很怕你會把自己逼上絕路。”玉拂放下紙包歎氣搖頭。
“咦,你倆快來看,這是咋回事兒。”就在此時,溪流邊的鐵鞋高聲招呼二人。
左登峰聞言站起身走了過去,玉拂沒動,她好奇心不重。
三人目前位於金沙江和瀾滄江中間的區域,東側就是金沙江,西側就是瀾滄江,這片區域南北長,東西窄,所謂窄也是相對的,大部分區域的寬度還能達到數百裏,隻有少量的雙江之間的陸地直線距離不足百裏,這片區域有很多溪流,大多是兩江分出的小溪,在陸地上圈繞一段距離還會再度流歸江河。
子鼠捕魚的溪流就屬於這種溪流,雖然名為溪流,卻比尋常所見的潺潺溪流要寬不少,深度也有五尺左右,溪流中有著大量的遊魚,此刻那隻子鼠正在水中捕魚,來到溪邊左登峰便發現了奇異的現象,這隻子鼠一旦進入溪流,溪流中的遊魚全部停止了遊動,即便子鼠上前捕捉也不會逃走。
“怎麼會這樣。”鐵鞋愕然的看著左登峰。
“它是水屬地支,能夠震懾魚類也不足為奇。”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說道。
“哦,老大比崔金玉的九兒和你的十三都有能耐。”鐵鞋聞言咧嘴笑道,這隻耗子他很喜歡,任何一隻見了人就笑的動物也不會令人討厭。
左登峰聞言沒有說話,恰好此時那隻子鼠叼魚回岸,左登峰探手抓住了它頸上的項圈,拇食二指凝氣發力將那項圈捏斷,黃金質軟,度過天劫的修道中人捏斷金銀輕而易舉。
“這東西套在它的脖子上會泄露它的身份,到時候就會有人搶走它。”左登峰在鐵鞋叫喊出來之前出言解釋,鐵鞋聞言連連點頭,看著左登峰將那項圈扔到了一旁。
這片區域的水溫很低,這種環境下長大的魚都很鮮美,左登峰在上遊抓起幾條放在篝火上炙烤,子鼠抓上岸的魚他沒動。
吃飯過後已然是淩晨五點,東方天際開始放亮,三人並沒有急於啟程,而是躺臥在篝火旁邊休息,沒過多久,三人就被一陣急切的咕咕聲驚醒,睜眼之後眼前的一幕令左登峰眉頭大皺。
“十三,快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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