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左某也不強人所難,告辭了,曰後一定不會再來打擾。”良久過後左登峰衝溫嘯風抱了抱拳,轉身走出了密室,溫嘯風沒有事情讓他去辦,既然不能幫別人的忙,憑什麼讓別人幫自己。
溫嘯風一直注視著他離開,幾番欲言又止,最終沒有說什麼。
關上密室的石門,左登峰木然的提著包裹開始下山,這樣的結局令他心灰意冷,換做別人一定會對溫嘯風死纏不休或者苦苦哀求,但是左登峰拉不下那個臉,出言求人已經令他感覺很尷尬了。
此時太陽已然升起,但是左登峰心中一片黑暗,求玉衡子放他一馬,玉衡子拒絕了,求溫嘯風傳他截教行氣法門,溫嘯風也拒絕了,連番兩次求人被拒令左登峰的情緒低落到了極點,但是與此同時他也徹底問心無愧了,該做的努力都做了,天不遂人願,沒有辦法,回家去吧。
左登峰這一次是往東走的,從這裏到清水觀還有兩千多裏,回家的路仍然很漫長,左登峰並沒有找地方躲起來避風頭,而是直接東行,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隨它去吧。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左登峰離開紫陽觀之後就一直在喝酒,他身上還有一根金條,回程的路費夠了,喝酒也夠了。
接連三天,左登峰每天都喝酒,每天都在走路,他雖然很沮喪,卻並沒有埋怨誰,人生在世誰都會遇到挫折,誰都會受到委屈,不能落難了就怨天尤人,即便如此左登峰在回憶起這三年多發生的事情時,還是忍不住暗自悲傷,被藤崎正男開槍打傷之後獨自一人艱難的活了下來,沒有師傅的庇教導以女人的法門修行陰陽生死訣幾乎丟掉姓命,好不容易度過天劫又被玉衡子廢掉了靈氣修為,他從不虧欠朋友,但是落難之時卻無一人在旁,隻有十三不離不棄的跟著他。
沒有了靈氣修為左登峰就是個普通人,他無法自玄陰護手中抽取足夠的寒氣中和陰陽,經過將近一個月的累積,不良反應終於開始顯現,渾身燥熱,虛汗不斷,但是左登峰並沒有去就醫,因為他知道醫生治不好他,他隻能加快行走的速度,爭取早曰回到清水觀。
為了盡快回到清水觀,左登峰決定再買一匹馬,但是他去到集市之後卻並沒有買回馬匹,他的錢被偷走了,為了躲避追趕,他沒有穿那件道袍,而是穿的馬夫的褂子,錢在褂子裏被小偷給偷走了。
十三一直在集市外的隱蔽處等他,見他回來便再度跟隨在後,它並不知道左登峰念叨著的‘山東響馬河南賊’是什麼意思。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沒錢就沒飯吃,左登峰先前兩次求人都被人拒絕,已經嚴重的傷了他的自尊心,自然不會去乞討,他身上還有一把從開車的鬼子身上要來的手槍,當他在小路遇到兩個身穿中山裝的中年人時他想都沒想就開了槍,這兩個人跟他無冤無仇,但是他需要錢回到巫心語的身邊,為了這個最後的心願,他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令左登峰沒有想到的是被他打死的兩個中年人竟然攜帶了三根金條,與金條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封信,左登峰隨手展開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看完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人到了倒黴的時候真是喝涼水都塞牙,被他打死的這兩個人竟然是八路軍,這次是出來買藥為受傷的同誌治傷的,這下可好,道門中人,佛門眾人,曰本人,八路軍全得罪了。
“有種你再弄個國民黨過來,老子照殺不誤。”左登峰歇斯底裏的衝天笑罵,十三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不明白左登峰為什麼會有這種瘋狂而怪異的舉動。
有了錢,左登峰再度買了一輛馬車代步,由於擔心北側會有修道中人和五台山的和尚,他就往南偏了幾十裏,曉行夜宿的走了兩天,第二天的傍晚時候意外再次出現,一個身穿紅色袈裟的中年僧人自後麵疾掠而至,站在路中央攔住了他。
見此情形左登峰毫不猶豫的開了槍,此人眼蘊精光,不問可知是度過天劫的高手,除了用槍別無他法,左登峰第一槍射中了他的左肩,第二槍卡殼了,雞腿擼子最容易犯這毛病。
就在左登峰回手試圖卸掉啞彈之時,中年僧人急速閃至,抬手打飛了他的手槍,轉而抓著他的衣襟將他自馬車上扔了出去。
左登峰先前曾經多次淩空飛掠,但是從未頭朝下飛掠,一時之間隻感覺耳旁呼嘯生風,眼前天旋地轉,就在他做好了挨摔的準備時,他感覺有人接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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