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登峰目前的處境極不樂觀,因為他無法決定行程的快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囚車角落裏捏著聚氣指訣聚集靈氣,與此同時將風行訣的施展法門在腦海之中一遍遍的熟悉,輕身法術在臨陣對敵的時候至關重要,不但關係勝敗甚至可以決定生死,左登峰知道風行訣是目前存世最快的輕身法術,但是他從未施展過,所以並不清楚風行訣到底能快到什麼程度。
被關進囚車之後,行癲就給他鬆了綁,以此向外人顯示佛門的寬仁,左登峰腫起的雙眼以及滿臉的血跡在外人看來是在搏鬥中留下的,他們不知道的是左登峰根本就沒有還手,他是在毫無反抗之力的情況下被人打成這個樣子的。
但是此時沒有人同情他這個壞人,左登峰也不需要別人的同情,他感覺自己落到這個下場怪不得別人,他甚至沒有想過恢複修為之後報複玉衡子和圍捕他的這些人,左登峰並不是不恨他們,他隻是懶得去報複,他剩下的時間很短了,目前還有三枚陰屬內丹沒有得到,往後的尋找將不會再有幫手,需要他獨自麵對。
想到幫手,左登峰不由得想到十三,他並不擔心十三的安全,因為他先前藏身的那片區域沒有什麼大型猛獸,十三在那裏可以稱王稱霸,它不去惹別的動物就不錯了,沒誰敢惹它。
遊街的時候有很多圍觀者,但是沒有扔石塊吐口水的,更沒有扔菜葉扔雞蛋的,此時是戰爭時期,戰爭導致了物資奇缺,很多人都吃不飽飯,怎麼舍得用菜葉和雞蛋去砸囚車上的囚犯。
左登峰一直在捏著聚氣指訣,他不舍得浪費時間,聚氣指訣聚集靈氣非常迅速,一天下來左登峰感覺自己已經恢複到了相當於陰陽生死訣三正之境的靈氣,對此他並不滿意,因為修為等級的提升越往上越難,所需靈氣是三倍增加的,按照目前的這個速度根本就不可能在十天之內積累足夠的靈氣聚氣度劫。
傍晚時分,眾人在一座小鎮歇腳打尖,左登峰已經兩天未曾進食,先前的大量失血也令他極為口渴,但是他沒有吃飯也沒有喝水,因為那個給他送飯的嘍囉當著他的麵往飯碗和水杯裏吐了口水,左登峰氣憤之下踢翻了飯碗和水杯。
“左登峰,你現在是漢殲知道不,給它吃了都比給你吃了強。”一個五十多歲的道士伸手指著不遠處的一條黃狗。
“你至於這麼羞辱我嗎,你就沒想過萬一有一天我翻了身,你會是什麼下場。”左登峰冷哼開口,此人的嘴角左側有一個豆粒大小的黑痣,黑痣上長了幾根毛,左登峰瞥了一眼,記住了這個人。
“你當我不知道是吧,你的修為已經讓畢真人給廢了,想翻身下輩子吧。”道士湊近囚車撇嘴開口。
左登峰聞言沒有再說什麼,人的姓格和智力決定著一個人的命運,這個道士五十多歲了還是個跑腿兒打雜的,可見他的姓格和智力就配當個打雜的,跟這種人生氣犯不上,倘若真能脫困,殺了他就是了。
黑痣見左登峰不開口,也並沒有離去,而是在囚車旁磨磨唧唧的套問左登峰將木箱藏在了哪裏,左登峰一直閉著眼睛沒有開口,那箱東西已經讓他還了孫奉先人情,他不會連累他人。
黑痣見左登峰不搭理他,就拿起趕車的馬鞭去捅他,左登峰既厭惡又憤怒,張嘴來了一句‘在你媽逼裏,找去吧,’
黑痣一聽大為羞惱,扔下馬鞭環顧四周,跑到牆角拿過一把鋤頭,自囚車的間隙裏去戳捅左登峰,時至此刻左登峰終於嚐到了囚犯的滋味兒,但是除了怒罵之外他什麼也做不了,雖然目前體內靈氣相當於陰陽生死訣的三正之境,但是他已經無法使用陰陽生死訣的行氣法門,也就是說在度過天劫之前他即便有靈氣也發不出來。
就在此時,自旅店裏走出了一個道人,喝止了黑痣的無聊舉動,黑痣扔下鋤頭進了旅店。
這些人雖然在吃飯,但是眼睛並沒有離開過這輛囚車,晚飯過後,眾人選出了四個人負責看守他,一個是五台山的行顛和尚,一個是畢逢春那個四十來歲的徒弟,此人長了個上窄下寬的鴨梨腦袋,一雙死魚眼白眼珠多過黑眼珠,第三個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這個人穿的是練武的衣服,說話帶河南口音,最後一個是先前在山腰毆打他的那個陝西道士,這四個人是四方實力的代表。
上半夜是行顛和尚跟陝西道士,左登峰要求解手,行顛和尚心不甘情不願的帶他去了,左登峰想趁機洗把臉,行顛沒同意,將他拽回了囚車,那個陝西道士嫌左登峰進去的慢,抬腳踹了他一腳,左登峰此刻又累又餓,再遭到如此虐待,心姓不由得產生了變化,伸手指著那個道士“你也掛上號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