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萬事休,惡果吾自受。”左登峰挑眉開口,天眼一開,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這片區域有很多新死的陰魂,這些都是被僵屍噬抓而死的居民。
玉拂聞言轉頭看了左登峰一眼,左登峰此語有稟天告知之意,言下之意是自己承擔所有惡果,世間所有的事情都有因果,有因有果天地擔責,無因有果自承惡因,通俗的說來就是別人惹你了你殺他屬於對方自找,別人沒惹你而你殺別人就屬於反逆天道,反逆天道就要承擔一定的後果,至於後果是輕是重則由蒼天決斷,個人隻能大致評估。
“天意難測,隨它去。”玉拂出言寬慰。
“我是擔心連累你,殺幾個人算什麼。”左登峰冷哼開口,玉拂的意思是有時候造成殺戮也並不一定就會造成惡果,因為有些人原本就陽壽已終,蒼天隻是假人之手平衡陰陽,這時候殺戮者本身不但無過反而有功。
此時槍聲已經徹底停止,街道上隻有軍隊在四處移動,那兩支黃綠色的竹簽此時已經發黑,說明僵屍死淨了。
子時已到,玉拂留在風月樓的禁錮自動破除,裏麵的陰魂一哄而出,分散飄蕩在街道的四處,它們有著淺薄的神識,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尋找自己的身體。
在陰魂發怒之前普通人是看不到它們的,但是左登峰和玉拂能夠清楚的看到它們,它們的神情是極為茫然的,飄行之際左顧右盼。
二人所在的位置隻能觀察到其中一隅,很快那些陰魂就消失在了街道各處,沒過多久就傳來了一聲歇斯底裏的喊叫聲“鬼呀。”
這聲喊叫說明有陰魂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屍身,而且發現屍身已經損壞,因此開始發怒肆虐攻擊生人。
“找個僻靜的場所,我要起壇作法助它們一臂之力。”玉拂轉頭衝左登峰說道。
左登峰點頭過後與之折返南下。
沒掠多遠二人就發現了一處銀祀廟宇,所謂銀祀並不是說供奉的是銀邪的神明,銀祀指的是不屬佛道儒三家的神鬼,這處廟宇位於城郊,並無看守,門外有草,院牆頹廢,已近荒廢。
“搬出裏麵的貢桌。”玉拂落下身形衝左登峰開口。
左登峰是道門中人,對於佛門寺院尚且有三分敬意,對於這類野路子自然不會有所忌憚,快速進入大殿搬出了貢桌,作法需要腳踏大地,頭頂蒼穹,不能在屋內起壇。
玉拂作法的器物大多隨身攜帶,唯一缺少的就是一張貢桌,左登峰搬出貢桌之後玉拂快速的打開包裹拿出了作法的器物,她的小包裹裏大部分是衣物,隻有少量的作法器物。
道士正式作法應該穿著法衣和雲履,但是玉拂並沒有攜帶這些,就連她作法的器物也全是玲瓏小巧的,香爐小若碗盅,燭台不過寸許,五行令旗需以兩指拿捏,二十八令牌隻有拇指大小,法鈴,朱砂,符筆同樣小巧,唯獨一方玉石法印是正常大小,方二寸五分。
玉拂此刻是敞懷拿取作法器物的,在拿取作法器物的時候經常會有所停頓,道士作法通常都是祈福降妖的,鮮有助紂為虐,因此玉拂要思考哪些器物會用的上,天篷尺打鬼棍之類的攻擊姓法器肯定不能用。
玉拂所用的香燭很小,其實廟內有粗大的香燭,但是香燭已經燒了一半了,用這類香燭作法對神明不敬。
玉拂很快擺好法壇,第一步就是捏取少量白磷灑向香燭引起爆燃火苗,這樣做的目的是暴漲陽氣,宣告作法開始。
左登峰不懂得作法的步驟,隻能安靜的待在一旁看玉拂作法,不過很快他就保持不住安靜而笑出了聲,玉拂作法的步驟可能沒錯,但是她手裏的桃木劍太小了,怎麼看都不倫不類。
玉拂聞聲並沒有搭理他,而是徑直將九宮步轉完,提筆書寫朱砂紙符,隨即加蓋道士法印,然後焚燒通靈,符紙焚化之後,法台周圍兩支蠟燭的火苗陡然放亮。
“你剛才在笑什麼。”玉拂將桃木劍南北放置在供桌上,然後拿出其中一塊令牌斜壓劍柄,作法宣告結束。
“你作法的法器形同孩童玩物,竟然也能請神作法。”左登峰出言笑道。
“正規的法事至少也需要三人以上協作,單是法器就七十多件,我怎麼能帶的了那麼多。”玉拂離開法壇走向左登峰。
玉拂剛剛邁步,貢桌上那兩支香燭火苗陡然減弱,玉拂皺眉轉頭,神情凝重。
“怎麼了。”左登峰出言問道。
“有高人插手,正在化解陰魂戾氣。”玉拂回到貢桌前提筆書寫符咒,焚化之後閉目掐指,片刻之後麵露無奈,“你快去把明淨大師叫回來,別讓他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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