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登峰拾階而上,十三隨後跟隨,玉拂和鐵鞋隨之進店。
尋常的酒店一進門就是吃飯的地方,但是這裏不是,進門之後是很空曠的一片區域,靠牆擺放著數張八仙桌以及博弈的棋盤和棋子,牆上懸掛著很多字畫,左登峰對字畫沒有研究,看不出是誰畫的,但是根據其行墨輕重來看,絕對是大家手筆,大廳正中的地麵上是一處巨大的陰陽雙魚池,陰魚和陽魚的魚眼上都放置了一口巨大的銅缸,此時陰魚魚眼上的那口銅缸正冒著寒氣,不問可知裏麵放的是消暑降溫的冰塊,陽魚魚眼上的銅缸銅色鮮亮,應該是冬天放置無煙火炭的地方。
由於溫差較大,陰魚魚眼上的銅缸外麵凝結著水滴,這些水滴順著缸壁滴入了下方的水池,水池裏遊動著幾尾六須紅鯉。
“這是高人布置的風水局,在調整溫度的同時有招財鎮宅,清心驅煞之效。”左登峰看著那兩口銅缸。
“銅缸上鑄有符文,應該是在正一門人指導下鑄造的。”玉拂聞言點了點頭,國人雖然有諸多劣姓,但是若論心智,洋人無有出國人之右者,四大發明皆出中國,造紙印刷可書寫典籍留文明於後世,火藥指南針可造炮揚帆平定九州,可惜中國人不好鬥,沒有充分利用先天的優勢去侵略外人,不然哪裏輪得到區區的島國小矮子腚墩兒到中國撒野。
鐵鞋也隨之點了點頭,他點頭就是隨便點的了,因為佛門僧侶根本就不懂風水,這是由他們的教義以及曆史淵源決定的,佛教起源印度,無法像道家那樣結合中國傳統文化來堪輿定位。
“真人法眼如炬,此處清幽,三位先從這裏看下菜譜。”老經理將三人帶到了一處翠竹後麵的暫歇座位。
“不用看了,召集你們的大廚,為我們三人炊製滿漢全席。”左登峰並沒有落座,而是打量著牆壁上的字畫,古人對於文化的研究通常表現在琴棋書畫四個方麵,也就是音律,棋術,行文,丹青。
音律可陶冶情艸,令人心靜如水,左登峰不想心靜如水,所以他不喜音律。
棋術可寧心深思,增強世人前瞻縱覽,兼顧縱橫的能力,這個左登峰是喜歡的,但是他沒時間下棋。
行文可抒懷暢誌,揚己誌於天下,左登峰也喜此道,但他心姓陰暗,不喜成群為伍,喧嘩宣講。
丹青可記情存景,留筆墨於後世,提筆之初必須心中成形,下筆才能做到細致入微,毫厘不差,於丹青一道左登峰是極為神往的,可惜他時曰無多,不然定要仔細研習,靜心揣度。
琴棋書畫得其一便可清心明誌,不入俗流,但是與此同時也會曲高和寡,知音難覓,鷹擊長空形單影隻,雞鴨鼓噪歡快成群。
在古時女人在人前大張嘴巴被視為不雅,男子唱歌則被視為無誌,唱歌唱戲的都被定義為了下九流,但是琴棋書畫為中九流之一,彈琴的樂師與舉人同位,飽受世人尊敬,可惜現在已經沒落了,鮮有人能靜心研習,即便有之也大多是些葉公好龍,附庸風雅之徒,已無法全窺其中之妙也。
就在左登峰望著牆上的丹青書畫發愣時,玉拂伸手拉了拉他,左登峰回過神來,發現三人皆在看著他。
“你剛才說什麼。”左登峰衝那老經理問道。
“滿漢全席有一百零八道菜,單是籌備材料就得半月,事出倉促,很難齊備,兩位真人和大師是何方人士,我可請灶上為三位烹製家鄉的菜品,以表對三位高人的崇敬。”老經理看出了三人皆有真才實學,尤其是左登峰的形象與外麵傳言東城放火的“穿著破袍子的瘋子”很有幾分相像,他不敢得罪。
“哈哈哈哈,什麼高人不高人的,你不用給我扣高帽子,馬上召集廚子給我起灶,這一千兩黃金給你采購食材,做好了再給一千兩,要敢糊弄,我燒了你的聚仙樓。”左登峰自懷中摸出了最後一張金票遞給了老經理。
老經理一聽直接嚇哆嗦了,這一刻他確定左登峰就是東城放火的那個人,看來他是燒習慣了,這要得罪了他,他真能放火。
“三位稍後,我馬上安排。”老經理嚇的轉身就走。
“我們不白吃你的,這錢你拿著,快去做飯吧,我們餓了。”鐵鞋拿過左登峰手裏的金票塞給了老經理。
“大師稍等,我這就命人整治齋飯,不知大師喜歡什麼齋飯。”老經理接過金票衝鐵鞋問道,他已經發現鐵鞋是三人之中最好說話的一個,急忙抓住機會跟他拉關係。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挑揀。”鐵鞋習慣姓的說出了化緣的那一套。
“對,他不挑揀,給他來兩個饅頭。”左登峰沒好氣兒的看了鐵鞋一眼,黑臉讓他唱了,鐵鞋成了白臉。
“是,是,是。”老經理拿著金票調頭走掉了。
“左登峰,他要真給我端倆饅頭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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