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牛真人。”左登峰稽首道謝,胖子親自來送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別客氣,你先歇著吧。”胖子說完拉著紫袍道人走了出去。
左登峰送至門口,轉身回到了門房,門房分內外兩間,裏屋先前存放的是雜物,現在已經被清掃了出來,堆放著生火取暖的木柴和臉盆水桶等洗刷用品,外間是兩張床鋪,東西各一張,床鋪中間是一隻火爐,南側靠近窗戶的地方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有水壺,茶杯以及一隻小鬧鍾。
床單是灰色的,帶絨,被子是淺綠色的,紫陽觀眾人做這樣的安排也是用了心思的,倘若鋪白色床單,很快就會被弄髒,換洗倒是小事情,尷尬總是難免的。
左登峰將木箱放好,自裏麵拿出那些白酒逐一打量釀造的年份,時間最長的有五十年的,還有兩瓶二十年的,其他的都是十年以內的,現在的白酒上麵還有酒精度,這些白酒的酒精含量都很高,左登峰皺眉沉吟,隨後將白酒按照年份擺放在了木箱裏,這樣的安排是為了一開始喝普通的,然後假裝無意發現二十年的,年份越久,白酒越醇香,二十年就是真正的好酒了,胖子一定忍不住想喝,喝掉二十年的這兩瓶他基本上就迷糊了,最後以五十年的那瓶收尾,讓他徹底喝大,來個知無不言。
房間裏生有爐子,溫度一高就容易犯困,老大和十三在西側床鋪躺臥休息,十三躺在床正中,老大躺在北側床尾,它們很少享受到這種舒適的環境,左登峰也有睡意,但是並未立刻睡去,他在想套胖子的話會有什麼後果,毫無疑問,胖子回去之後會向紫袍道人轉述二人談話的內容,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可以借胖子的嘴向紫袍道人說出他的真實動機,目前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時機剛剛好,紫袍道人如果知道了他的所求還要他幫忙,那就表示默認。
將思緒理順,左登峰閉目休息,紫陽觀眾人知道他不喜歡被人打擾,沒誰來打擾他,中午時分,左登峰醒來,正在裏屋洗臉的時候聽到外麵傳來了腳步聲,根據腳步聲來判斷,來的正是胖子。
左登峰擦臉而出,胖子已經推門而入,手裏端著一個木盤,上麵是四盤菜肴,一條魚,一盤雞,一碟蘿卜和一碗白菜。
“讓牛真人親自跑一趟,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來,我來。”左登峰出言道謝並出手幫忙。
“別這麼客氣,這菜咋樣。”胖子伸手指著桌子上的四份菜肴。
“這些東西現在可是稀罕物兒,哪兒來的。”左登峰出言問道。
“西山老早就有魚池和菜地。”胖子伸手西指。
“還是於掌教有先見之明,料事於先,早有準備,這些東西現在恐怕也隻有你們這裏才有。”左登峰打開木箱拿出了兩瓶白酒,胖子拿了兩雙筷子,明顯是來搭夥兒的。
“他料個屁先哪,他就這愛好,那裏還有一群羊,過晌去宰一隻。”胖子沒等左登峰邀請就一屁股坐到了西麵的床邊。
“牛真人是爽快人,今天中午千萬別走,你能喝多少。”左登峰將那兩瓶白酒放到了胖子麵前,隨手又拿出兩瓶。
“好了好了,茅台不容易找了,這幾瓶差不多了。”胖子拿起一瓶白酒擰開蓋子深聞了幾口。
左登峰坐到東側床鋪也揭開了一瓶白酒,俗話說細處見人心,胖子聞嗅酒氣的的時候是接連聞嗅的,真正品酒的人是緩慢聞嗅,止於一口,通過胖子的舉動就能看出這家夥喝酒很猛,不容易灌醉。
桌上有茶杯,二人就用茶杯當酒杯,倒滿一杯酒瓶就空了半截。
“牛真人,我敬你一杯。”左登峰端起酒杯開口說道。
“幹了。”胖子端起酒杯與左登峰的杯子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牛真人,你怎麼會曰本人的禮儀。”左登峰喝掉杯中的白酒出言說道。
“幹杯是曰本人的禮儀嗎,我不知道,對了,聽大頭說你會曰本話,曰本的幹杯咋說。”胖子伸手抓起酒瓶給自己倒酒。
“ka,m,pai。”左登峰出言笑答,沒想到仇慕雨的外號真的叫大頭。
“老左,聽老於說咱們是老鄉啊。”胖子用筷子夾起一塊雞肉張嘴啃吃。
“是啊。”左登峰點頭說道。
“‘趴了咕子’是啥。”胖子隨口問道。
“沒‘花了漂子’好吃。”左登峰微笑開口,別看這胖子五大三粗,卻是粗中有細,還不放心他的來曆。
“來來來,吃魚。”胖子哈哈大笑,二人所說的都是土話,是兩種小型的淡水魚類。
“牛真人,我們帶回的東西能不能用。”左登峰為自己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