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衿回到教室,眼神間略帶幾分抑鬱,座位上一夜之間多出來了兩張空白卷子——數學和英語。她明顯不能接受校長的“高一是三年學習中最重要的一年,隻要高一把基礎打好,高三就可以輕鬆考上理想大學”的說法,更不能接受學校拿著雞毛當令箭,把作業無限擴充的做法。
溫衿是典型的及時行樂主義,揉了兩把卷子縮小體積,胡亂地塞進抽屜裏。兩年後的高三,兩年後再說吧,反正自己也沒有什麼我要為祖國爭光,我要為人名服務的遠大抱負,做祖國的蛀蟲、父母的米蟲,每天開開心心地過“得過且過”的生活其實還是挺美好的,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嘛,高考過後的生活想想都挺得勁啊。
溫衿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苦苦思索如果自己有錢了。比如在她18歲生日的哪一天,她爸突然把她帶到一個超大的別墅裏,告訴她,“女兒啊,這麼多年我們之所以住在之前的房子裏,是因為我想讓你學會吃苦耐勞。在你成年的這一天,我終於可以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了,其實我是億萬富翁,而你是我唯一的繼承人,我們從今以後就從這裏開始新生活啦。”
溫衿閉著眼睛,幻想老爸成為億萬富翁後,自己揮錢如雨、紙醉金迷、聲色犬馬、遊手好閑的幸福生活,又皺著眉頭有些頭痛自己那麼多錢該怎麼揮霍。
以至於薑冬到教室後就看見溫衿一副痛苦不堪、心靈受到摧殘的樣子,無精打采、雙眼緊閉地趴在桌子上。
薑冬直感覺心底一股愧疚之情衝向天靈蓋,他抬起手肘毫不留情地向周粒瑜招呼去。
“嗷!”周粒瑜捂著肚子,不明所以地朝薑冬怒目而視。
薑冬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溫衿一眼,周粒瑜立馬明白了,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直直的立在溫衿的課桌旁,盯著溫衿不知道如何開口,求救似得看向展奕懷,沒想到展奕懷側身躲過他的求救信號,坐到裏麵去了。周粒瑜隻得繼續看著溫衿,開始思考自己的措詞。
溫衿好不容易從她的幸福幻想中掙紮出來,感覺自己身上好像投下了一片陰影,疑惑抬頭,看是誰在旁邊站著,半天不走。一抬頭恰恰巧巧對上周粒瑜惡狠狠的眼神,嚇得她一個激靈,馬上拉著禾喬擋在自己前麵,退還在課桌下,可半個身子竟然跨越了一整個課桌完完全全地躲在了禾喬的背後麵。
禾喬一臉無辜被拉出來擋槍,慌張地舉手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