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不到,鑰匙送到,景霍站起來看了還在玩手機的朱氧一眼,“走吧。”
朱氧起身,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經忽略了景嫿的下落很久,不由地問道:“景嫿呢?”
“回家了。”
朱氧看了看手機,確認沒有收到景嫿的任何短信,這丫頭走就走了,怎麼也不知會她一聲?
“我跟她說傅宴可能會來吃飯。”
傅宴二字,如雷貫耳,因為那是景嫿暗戀多年的對象,所以朱氧的耳朵早就已經聽出了繭子。
反正無論什麼事一旦涉及到傅宴,景嫿肯定得犯失神的毛病,短則十幾分鍾,長則數個小時,自然會重色輕友地忽略她這個好朋友了。
正所謂蛇打七寸,景霍這個當哥哥的,能扯出這種致命謊言嚇走妹妹,也是腹黑到了極致。
似乎又能料到朱氧正在為什麼事情失神,景霍道:“雖然我的提議你可能還是會拒絕,但我仍然想說,作為一心一意為她好的朋友,在她對傅宴犯各種花癡的時候,能夠恰到好處地打擊她的執著。”
朱氧的腳步緩了緩,難得沒有對他的提議生出任何懷疑,其實不用他說,每次景嫿在她麵前對傅宴犯花癡的時候,她都是那個最有力的打擊者,因為傅宴早就有深愛的女人,他們之間的愛情故事源遠流長,單拿一個青梅竹馬的情誼就可以令許多人望而卻步。
雖然傅宴並沒有結婚,景霍這個做哥哥的卻因為害怕妹妹受到傷害,所以杜絕景嫿跟傅宴見麵的任何可能,寧可讓她愛得隱蔽與卑微。
朱氧抿了抿唇,既不想故意跟他唱反調,也不想將自己的心裏話說給他聽,更不想隨口順他的意,所以選擇了沉默以對。
車庫的光線有些黯淡,走神的朱氧一個不小心竟平地絆了一跤,雖不至於就此摔倒,但走在她身前的景霍還是在聽見聲音的時候回身,反應敏捷地伸出長臂將她攔腰攬住。
男人的氣息瞬間迫近,曾經的不熟悉隻昨日一晚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熟悉到令人心悸,朱氧觸電般地掙開,然後疾步往前走,但下一刻又被男人攬入懷中,這次換成了兩條手臂,且那力道緊上加緊,雖然遏製的不是她的喉嚨,卻令她覺得難以呼吸。
一輛車疾馳而過,朱氧定睛看去,原來剛剛的刹那,她差點被一輛正在緩緩加速的車撞到。
景霍似隱含不悅的聲音在朱氧頭頂響起,“真當我是惡魔了?”
朱氧再次掙掉開他的碰觸,這次沒有胡亂往前躥,而是在與他保持幾步之遙的位置站定,竭力平複下胸腔內的餘悸,挑眉冷冷地反問:“難道你不配?”
景霍想回一句“僅限於昨晚”,但話到了嘴邊,不知怎地又強行咽了回去,索性反問道:“剛才救你的也是惡魔?”
這男人是在跟自己討謝?朱氧偏不!
想了想,朱氧滿口譏諷道:“剛才那個是好人,大好人,好到柳下惠轉世,美女坐懷不亂。”
“可惜你不是美女。”
朱氧氣得咬牙,她當然不是生氣他貶低她不是美女,而是他居然敢心安理得地調侃昨晚的事!
美女送上門,他不要,但不是美女送上門,他要。
所以,他才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