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氧抬了抬眼眸，景霍低著頭吃著小吃，冷漠到一眼都不屑給誰。
“不認識。”朱氧拉下臉，對著鄭傑道，“你去別的地方坐吧，這裏太擠。”
鄭傑自動過濾掉朱氧後麵的兩句話，隻聽得見“不認識”三個字。
頓時，他身上又恢複了戰鬥的活力，“擠就擠點，你坐哪兒我就坐哪兒。”
朱氧被他這話刺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低頭機械地喝著豆漿，不想再搭理他。
明明味道極好的豆漿，大概是溫度不夠高的緣故，失去了之前的美味。
見魏爾忙著收碗，鄭傑笑著站起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景霍與朱氧之間的位置空了，不過兩人耳邊緊接著傳來鄭傑與廚房裏顧芳芳打招呼的聲音，那熱絡勁兒，好像他就是被顧芳芳欽定的女婿了。
“你的追求者……”景霍突然嘴裏冒出這麼一句，朱氧等了半天，卻沒等到下文。
朱氧抬起頭，對上景霍深邃的眼眸，心裏頓時敏感起來，他這是嘲笑她也有追求者嗎？
“怎麼，有點羨慕？”
朱氧從景嫿嘴裏聽過，因為景霍性子太冷，極度不解風情，這幾年已經鮮少有熱烈的追求者了，因為注定都要吃閉門羹，所以那些追求他的女人，都不約而同地換了追求他的方式，所以她才故意打擊他，以報複他對她輕慢的態度。
“羨慕什麼？”
景霍口氣不屑，朱氧卻心情頗好地勾了勾唇，世界上最悲哀的就是有些人看不到自己的缺點與不足。
“羨慕他什麼都比不上我？”
這下，朱氧終於明白景霍的意思了，他不是單純地嘲笑她也有追求者，而是嘲笑她的追求者質量太次。
咬了咬唇，朱氧氣呼呼道，“每個人都沒法選擇他的出身，他與你並不相識，你有必要對他這樣人身攻擊？”
景霍強調，“我說的是事實。”
“不，”朱氧腦袋飛快地運轉著，“他是很多方麵都比不上你，甚至是望塵莫及，但是，有一點他一定比得上你——他比你跟我更匹配。”
將來的某一天，她嫁的人應該與鄭傑也沒有本質的區別。
景霍的臉瞬間黑沉，朱氧還想再解釋幾句，以貶低自己的口吻抬高他，不過，鄭傑笑嗬嗬地端著碗過來，將劍拔弩張的氣氛打斷。
“朱氧，再吃點吧，難得我們一起吃頓早飯，慢慢吃。”
一起的還有一個陌生人好嗎，怎麼說得好像她在跟他吃燭光早餐似的。
朱氧無語地望著天花板，拒絕，“我吃飽了。”
鄭傑看一眼朱氧麵前的盤子，問，“再喝點豆漿，對身體好。”
朱氧頭大，這是一口都喝不下的節奏，“不喝了。”
“你不喝了？”鄭傑又問。
朱氧不耐煩道，“嗯。”
若非答應景霍會陪著吃完，這會兒她就起身逃之夭夭，能逃多遠逃多遠。
朱氧麵前猛然躥過來一條鄭傑的手臂，還沒反應過來，這條手臂就縮了回去，而她麵前喝了三分之一的豆漿碗也被順走。
耳邊，傳來鄭傑歡樂的自言自語聲，“正好我沒打豆漿，別浪費了。”
呼啦一聲。
一勺溫熱的豆漿進了鄭傑的嘴巴裏，他還發出了美滋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