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可惜,宮初月的話根本就沒有人回應了,那蒼老的聲音再也沒有想起來過。
相反,遠遠的,她似乎是聽到了夜晟的聲音,在不斷的說著什麼,隻不過距離太遠,她有些聽不清楚。
宮初月隻能不斷的靠近那聲音,想要聽清楚,夜晟到底在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麼。
然而下一秒,印入她眼簾的卻是刺目的陽光,夜晟就這麼摟著她,逆光而坐。
宮初月眨了眨眼,有些反應不過來現在是什麼情況。
“還有哪裏不舒服麼?”夜晟看著宮初月這般迷惘的模樣,有些擔心。
“我怎麼了?”宮初月想要坐起身,但是稍稍一動,那脖子處便疼的厲害。
“脖子受傷了。”夜晟柔聲說著,指尖自宮初月脖頸處滑過,哪裏還包著厚厚的紗布。
“在休整片刻,我們便回府裏。”夜晟看了看日頭,天色快暗了,得在天色暗下來之前回城裏。
“你受傷了嗎?”宮初月的鼻間總是偶爾的飄過一絲血腥味,起初的時候,宮初月以為是她身上的傷,但是她剛才感覺了一下,但是她脖子上的傷很輕,流血根本就不多,而且早就已經處理好了。
想起以前的經曆,宮初月敏感的看向了夜晟,該不會夜晟是又受傷了沒處理?
“小傷,已經處理過了。”夜晟輕笑,宮初月這鼻子永遠都是這麼靈,這便是傳說中的狗鼻子嗎?
“給我看看。”宮初月態度堅決。
夜晟無奈,隻能解了外袍,露出了手臂上那草草處理了的傷口。
“每次都是這樣,你每次受傷能不能好好處理了再走?”宮初月無語的瞪著那箭傷,數落著夜晟的同時,快速的拆開了包裹的紗布。
行走江湖,他們總是習慣了在身上帶些簡單的傷藥,但是那也僅僅隻能稍微處理一下而已。
在宮初月眼裏,夜晟的這種處理,與他們第一次相見時,那種用油紙包著傷口防止敵人發現的手法,簡直就是如出一轍!
“你身體恢複的快是不錯,可是傷口不處理好,繼續這樣悶著,那可是會腐爛的!你這手臂還想不想要了?”宮初月手中不時的會多出一樣小東西,不是消毒水就是棉簽的,各種傷藥變戲法般的從宮初月手中憑空出現。
一邊處理傷口的同時,宮初月還不斷的數落著夜晟。
夜晟抿唇不語,以他一直以來的經驗,這個時候他說什麼都會是錯的,沉默是金,該沉默的時候還是要沉默。
青衣遠遠的看到宮初月幫著夜晟處理傷口,自覺的命人退開了,一個都不允許看。
不僅僅是因為此時的場景有些少兒不宜,更是因為宮初月的那些不能被曝光的秘密。
最後在收拾東西的時候,宮初月又想起了之前的那個夢。
夢裏有她的爺爺,爺爺說他在她的靈魂裏,這怎麼可能呢,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啊,隨後宮初月搖了搖頭,將這荒唐的想法拋諸了腦後。
在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隱隱的一聲歎息傳了出來,那是一道蒼老的聲音,熟悉且遙遠,隻是可惜的很,宮初月沒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