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那個同學,傷得很嚴重嗎?”
“反正傷得不輕,需要拍片確定是不是骨折了。水笙,那個……”
“印刷廠那邊,我去就可以。”
方水笙看著滿頭大汗的喬南風,從包裏掏出一包麵紙遞給他,“你滿頭大汗,擦一下吧。”
喬南風直接將拿在手裏的外頭往臉上一擦,笑著說:“沒關係,水笙,你到了印刷廠給我信息,回來學校也發信息通知我一下。”
方水笙將手中的麵紙放回去,淡聲說道:“我又不是什麼小孩子,發什麼信息。你趕緊去校醫院吧。”
喬南風往那邊一看,那個受傷同學的東西已經收拾好,“我得走了!”末了,還不忘回頭跟方水笙叮囑,“記得發信息給我,一個女孩在外麵也不是那麼安全!”
方水笙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失笑:“怎麼這麼囉嗦。”
回頭,卻看見葉蘇蘇一臉怪異地看著她,“水笙,你和喬南風……”
方水笙被人看得莫名其妙,一頭霧水,“嗯?”
葉蘇蘇幹笑,擺擺手:“沒事沒事。對了,你和喬南風都進研究所了,真好,我們都要研二才能進所,導師平時也不找。你們現在做什麼項目?所裏每個月給你們發錢嗎……”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有的人,總是很奇怪,第一次跟你說話的語氣,都能弄得跟你已經是認識了十年八年的老朋友一樣,葉蘇蘇無疑是其中的典型。方水笙對這樣的人,其實是有些適應不良的,於是回答了幾個無關要緊的問題,就離開了籃球場。
印刷廠在工業區那邊,方水笙坐了地鐵過去,按照左寒給她的名片找了印刷廠的副廠長,將翻譯資料交了。
副廠長是個微胖的中年男人,忙進忙出的,好不容易得了閑,才問方水笙:“同學,首印數是多少?”
方水笙愣了下,她倒是不知道要對方報價也是要有首印數的,喬南風也沒有告訴她。
“沒有首印數,我不好給你報價啊。”副廠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方水笙心底有些微窘,“不好意思,您稍等,我問問。”
打電話給喬南風,沒人接,估計是在校醫院裏顧不上。她想了想,又打給左寒,“左師兄,那些冊子,首印數要多少……南風?今天籃球賽南風的隊友受傷了,他陪著去醫院了。”
電話那頭的左寒給了她幾個數,方水笙掛了電話,將左寒給的數字告訴副廠長。
副廠長笑眯眯地說:“同學,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吧?”
方水笙點頭。
副廠長笑著說:“沒關係,有了現在的教訓,你下次做別的事情就知道要事先做好準備了。年輕人啊,有時候做事就是欠考慮了點。”
方水笙隻是微笑著,沒有說話。
等到她拿到報價的時候,是二十分鍾之後的事情了。接了報價單就直奔學校,打算回所裏,卻在剛到主樓的時候陰沉沉的天空下起了雨,隻好在主樓底下避雨。然後,她在主樓底下遇見了丁陌。
“丁教授。”
丁陌看了她頭發微濕有些狼狽的模樣,笑問:“避雨?”
方水笙點頭,“嗯。”頓了下,又問:“丁教授,您是剛上完課嗎?”
學生跟老師相處,總是會有種手腳無措的感覺。方水笙跟丁陌沒什麼接觸,以前大學的時候是遠遠看見,沒有說過話。現在上了研究生,是楊老的弟子,雖然丁陌是信管所的副所長,但是方水笙平時也不在信管所那邊,她對這個在年輕而出色的男人,並不了解,所以心裏頭,會覺得不自在和有些尷尬。
丁陌笑了笑,“是的。我剛好順道去找左教授,你要是到財管所的話,我順道載你過去。”
方水笙連忙推辭:“不用不用,謝謝丁教授。”
丁陌笑了笑,他也隻是隨口說說,而且雖然是一番好意,但方水笙推辭也是有道理的,也不勉強,“那我先走了。”
方水笙點頭,“嗯。”
丁陌走了兩步,又回頭,“聽說你今天去印刷廠要了報價單,不如我幫你帶過去給左教授?”
方水笙愣了一下,狐疑地看向丁陌,似乎是不解他怎麼會知道這事兒。
“你打電話給左教授的時候,我剛好就在旁邊。”丁陌的聲音帶著笑意。
方水笙想起下午的事,臉上微微一熱。看了看外麵,天色已經開始黑了,她又不住校,等雨停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想了想,也沒有推辭,將報價單交給了丁陌,“謝謝丁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