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鐵貴咽了口氣,點點頭,堅毅的說道:“我同意常書記的計劃,出了問題追究責任,一定得算上我一份。”
“他娘的,開弓沒有回頭箭,不幹就要渴死,幹了就有活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常寧搓著雙手,壞笑著說道:“老羅,老舅,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們兩個了,嗬嗬,就從今天,不,你們馬上帶人去,一百條槍都背上,裝出個孤注一擲視死如歸的樣子,也帶上幾發子彈,由你們兩個親自掌握,他娘的必要的時候朝天上放幾槍,表示一下我們同歸於盡的決心。”
羅鐵貴和常學軍走後,常寧朝王石和杜秋蘭微微一笑說道:
“兩位,我們不會和白水公社的人正麵衝突的,我的計劃是以糧換水,白水公社的白水潭就和我們石嶴大隊一丘之隔,那是一個天然的深水潭,據我老舅觀察計算,就是加上我們公社的兩三萬人,那潭裏的水也足夠用麼,可那個蔡正祥認死理搞本位主義,見死不救,人家的地盤我們偷也不行搶也不行,怎麼辦?嗬嗬,他們白水公社和海門公社也有軟筋呀,這兩個公社都是地少人多,根據我收到的情報,這一個多月他們是天天派人到縣裏運糧運柴,每天一趟從不間斷,說明他們手頭已經沒有餘糧,而他們通往縣城隻有一條道路,就是咱們石嶴大隊,是必經之路,嗬嗬,你們,你們的明白了沒有?”
王石點著頭樂起來,“我明白了,嗬嗬,你敢情早就想好這一曲了吧,你是想截下白水公社的運輸隊,逼他們拿白水潭的水交換,臭小子,你也太歹毒了,嗬嗬,那個蔡正祥總算碰上對手嘍。”
常寧得意的說道:“不光是白水公社的,我連海門公社的運輸隊也要截住,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我要逼得他們走投無路,此樹是我栽,此山是我開,若要從此過,留下買路錢,嘿嘿,我連一個人影一隻鳥都不放過,把道路徹底封死,看他們還求不求我。”
“哦,主意是不錯,”王石有些擔心的說道,“萬一縣裏怪罪下來,也夠我們喝一壺的呀。”
“嗬嗬,平常心,平常心嘛,”常寧滿不在乎的搖著手,忽地噗的笑出聲來,“想當年我十三四歲的時候,我們石嶴大隊常和白水公社的人打架,明著打輸了呢,就用這個辦法暗中伺機報複,嗬嗬,老不死,本領導還算英明果斷吧。”
“去你的,小心有人找你秋後算帳。”
“呸,這是本領導的第一仗,老不死你說點好聽的行不行?”常寧頓了頓,忽地正色說道,“xx黨人死都不怕,豈能怕犯錯誤怕背黑鍋,反正老子本來不想當官的,與其在這裏混吃等死,不如為了家鄉的老百姓轟轟烈烈的幹一場。”
一邊的杜秋蘭默默的瞅著常寧,正好常寧也剛好看向她,視線相交,常寧有些不好意思,難得的臉紅起來,直直的盯著女同誌看,又這麼近在咫尺,還是從學校出來後的第一回呢。
訕訕的一笑,常寧不好意思的說道,“杜,杜秋蘭同誌,你看這中午,咱們是不是放寬一下政策,改善改善我們的夥食,這生蕃薯我從小就吃,早就吃膩了,嗬嗬,你就放心吧,反正到時候老羅他們繳獲大大的。”
杜秋蘭微微一笑,輕聲道,“嗯,我那裏還有一塊醃肉,中午全燉上了。”
“是嗎?好同誌,革命的好同誌啊,”常寧笑嘻嘻的推了王石一把,“老不死的,我知道你藏著不少老酒白酒,老老實實給我貢獻出來,否則,我要對你的房間進行地毯式的大掃蕩。”
“唉,臭小子呀,”王石拍著大腿不住的歎息,“遇上你這麼不要臉的領導,我以後的日子是沒法過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