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羅,你怕他個屁,”常寧大大咧咧的說道,“他就是將來當了區長縣長,見了你這個老班長,照樣得乖乖的給你敬禮。”
“那是,當年老子手把手教他打槍,可沒少關照他,嗬嗬,現在見了我還算客氣吧,”羅鐵貴爽朗的一笑,卻不無擔心的說道,“不過我說小常啊,這家夥可不是一般的人呀,這回咱們算是摸了老虎的屁股,有點騎虎難下喲。”
“這,這個蔡正祥,他是老虎?”
羅鐵貴扳著手指頭說道:“首先蔡正祥和王縣長關糸很鐵,當年王縣長文革落難被貶到白水公社,蔡家可以說是他的救命恩人,後來隻讀過三年小學的蔡正祥能當兵,就是王縣長幫忙開的後門,這小子的老婆,都是王縣長的老婆幫忙張羅的,另外蔡正祥還有一個鐵靠山,就是你小常的隔壁鄰居,咱們城東區的老區長,那是老蔡親嫡嫡的娘舅啊。”
常寧哦的一聲,隔壁那個已經離休的臭老頭,可是自己的大“仇人”呐,這事看起來有些麻煩了。
“蔡正祥最大的特點就是驢脾氣認死理,根本就是一個不講理的主,還有,還有……”
羅鐵貴憨憨的一笑,瞧著常寧沒再說下去。
常寧楞了一楞,“老羅,你他娘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嗬嗬,小常,我說了你可不能生氣啊,”羅鐵貴一本正經的說道,“嗬嗬,蔡正祥和你一樣,膽大包天,敢作敢為,反正這麼說吧,這世上沒他不敢幹的事,白水潭武裝護水,前前後後打傷了我們公社上百位村民,可以說都是他親自下令幹的,說不定,這家夥自己還親自動手呢。”
“哦,真有這麼厲害?”常寧喝了幾口酒樂道,“老羅,你別嚇唬我,我從小可不是嚇大的,咱不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的威風,嘿嘿,這個蔡正祥來得正好,我一定要好好的會會他。”
羅鐵貴說道:“小常,這個蔡正祥就是猛張飛程咬金,當年在前線的時候,為了搶著過橋,他敢把友鄰部隊的團長扣起來,事後還理直氣壯振振有詞,說大家都是一件軍裝四個口袋,管他娘的團長師長,就是軍長來了老子也照樣下他的槍。”
“嗬嗬,莫怕莫怕,”常寧樂嗬著,“你這麼一說,我明天更要會會他了,有我水洋公社小半仙在,他白水公社的蔡正祥就得乖乖服軟,嗬嗬,他是老虎,老子就是他娘的青陽崗上打虎的武鬆。”
羅鐵貴樂道:“小常,我堅決支持你,蔡老虎也該有人治治他嘍。”
“嗯,平常心,平常心麼,”常寧一口氣喝光了瓶裏的白酒,抹著嘴靠在藤椅上,胸有成竹豪氣幹雲的說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我堂堂的水洋人民公社,地麵大他幾十倍,人口也是三萬對他的一萬四,他娘的,老子不領導他領導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