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聞言一怔,“臭小子,怎麼說著說著,又扯到楊司令那裏去了,他礙你啥事了?”
常寧笑著道:“那說起來就有年頭嘍,嘿嘿,我讀初中的時候,給你們那個楊瘋子寫過一封信,我建議用挖土填海的辦法,往台灣海峽裏填土填石,這麼著也快十年過去了,他楊瘋子要是聽我的,台灣早就解放了,哪還用得著跟他們嚕哩嚕嗦的。”
“哈哈,臭小子,原來寫那封信的就是你呀,”老頭瞪著常寧,猛的一陣開懷大笑,“咱聽楊司令提起過,是有這麼一回事,哈哈。”
“多麼出人意料的好計劃啊,我還畫了草圖來著,可惜楊瘋子不尿咱這一壺,不給咱回信那。”
“哈哈,這意見提得好,我一定向他轉達,”老頭喝了幾口酒,銳利的目光忽地柔和起來,“臭小子,當年楊司令視察青州軍分區的時候,就想找你來著,可你那信上沒留地址啊。”
“嘿嘿,咱不是怕人說多管閑事嘛,”常寧有些自得,一口氣幹光了剩酒,瞅著老頭低聲道,“老人家,反正隔牆沒耳,我跟你說句悄悄話,你們那個楊瘋子過去打仗還行,現在老了,我看不行了,思想跟不上形勢發展,一點也沒有戰略眼光。”
老頭又怔了怔,“臭小子,你行啊,說來聽聽,我保證不向楊瘋子打小報告。”
“老人家,你應該知道三國演義裏馬謖誤失街亭的故事,以我看,你們那個三零六基地,就是名符其實的街亭,之江沿海直線三百多公裏,和青州三百公裏方圓,就那麼一個唯一製高點,山高峰險,不通公路,沒有大量儲備,支援分隊都在一二百公裏之外,一旦真幹起來,您的直升機能起飛麼,您的三百多號人又以非戰鬥人員歸多,簡直是隻有挨打當俘虜的份,靠我們水洋民兵支持也不靈,沒有公路,全憑人工運輸,那不是杯水車薪麼,我們公社的武裝部長羅鐵貴,那也是個響當當的戰鬥英雄,在南邊打仗的時候,就是野戰軍的營長,他說了,隻要給他一個武裝民兵連,從大青山山腳下出發,他能在五個小時內徹底幹掉三零六基地,你說說看,虧他楊瘋子還在孟良崮打過張靈甫的七十四師,這點眼光都沒有,三零六基地簡直就是個七十四師麼。”
把手中的空酒瓶扔到地上,老頭起身拍著屁股,怪怪的笑起來,“嗬嗬,今天每人限量兩瓶,不分勝負,他日有緣再來比過,臭小子,大家也算酒上的朋友了,說謝就是廢話,我會把你的建議,認真報告給楊司令的。”
常寧狡黠的笑著,也扔掉手裏的空酒瓶,大大咧咧的往床上一躺,拍著肚子得意道:“恕不遠送了,臭老頭,別忘了吩咐你們廚房,每頓加一瓶青州大曲,嗬嗬,十二年陳釀沒有,三五年的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