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7該來的來了(1 / 2)

有了堅強的人生,才能以燦爛的微笑,去迎接突如其來的厄運。

這是常寧生日過後的等三天。

對於自己眼下身處的困境,常寧當然早有思想準備,隻不過命運跟他開的玩笑有些太不地道,選擇生日這一天給他戴上手銬,在縣委大院裏眾目睽睽之下,狼狽不堪地被架著上了警車,這一幕,讓他多年以後還揮之不去耿耿於懷。

因果循環,從他敢於冒險在私下會見那個範同山的那一刻開始,禍根就已經悄然的種下了,他知道,自從莫國強和範同山搞起了所謂的“海上貿易”,他的秘密終有一天會被泄漏。

坐在審訊室對麵的,一共有四個人,他們由其中的一人作了介紹,最左邊的是省公安廳政治保衛處處長劉振同,中間那個青州紮區公安處付處長穆清波,他以前似乎見過,最右邊的那位相對年輕,是青州地區公安處政治保衛科科長鍾子良,旁邊小桌子上坐的年輕人沒有自報家門,應該是這場審訊的記錄員(當時地區一級的公安部門稱處而不是局)。這些人都沒有穿著警服,卻個個都是“會家子”,憑常寧的眼光,都能看出其中兩位的身手不凡,一九八三年及其以前的年份,許多人應該知道政治保衛部門的使命,它是後來的國家安全部的祖宗之一,當常寧坐在青州公安處審訊室裏的時候,正是國家安全部即將誕生的前夕。

房間裏的光線分配不均,隻有常寧的身上充滿光明,可這種待遇讓他極不舒服,身上嗖嗖的直冒汗水。

穆清波說道:“常寧,你應該見過我的,我們可以開始了吧。”態度平淡但還算和善。

常寧點著頭,低頭瞧瞧手上的手銬,苦笑著回道:“穆付處長,在你們這裏,還不是你們說了算麼,不過我有兩個請求,我這個人煙癮挺大,出於人道主義考慮,你們能不能給我支煙抽,順便把我手上的金手鐲拿掉,反正我不會逃跑的嘛。”

穆清波笑道:“你應該懂的,我們職責所在,用那玩藝是規定,聽說你會比劃幾下,大青山的小半仙麼,那就更有必要了。”說著扭頭看了看劉振同。

劉振同點了點頭,另一邊的鍾子良起身過來,先打開了手銬,又遞給常寧一支香煙,常寧就著伸過來的火點上,吸了兩口,忙不迭的伸出兩根手指頭,“鍾科長,謝了,請再來一根。”鍾子良稍微一楞,又掏出一支香煙遞給了常寧。

穆清波咳嗽一聲後,開始了例行公事:“你的姓名、曾用名、民族、性別、出生年月日、籍貫、現家庭住址、家庭出身、個人成份、職業、政治麵貌、家庭成員……”

常寧相當配合的一一作了回答。

穆清波問:“常寧,去年的十一月二十六日,你是否在水洋鄉石嶴村的家裏,見過一個叫範同山的人?是誰帶他去見你的?你知道範同山的身份嗎?你們見麵的時間有多長?在見麵過程中都談了些什麼?”

“是的,那天我確實在家裏見過範同山,他是海門鄉黨委書記莫國強帶來的,說是要找我算命,因為莫國強說是他朋友,所以我就答應了,當是莫國強帶他過來以後,我讓莫國強留在門外,因此,見麵的整個過程,就我和範同山兩個人,但一見麵,我就看那個範同山來曆不凡,並且基本上猜出了他的來曆,後來他自報家門,才知道他是海峽那邊人,是台北範東屏老先生的義子,公開身份是漁船的大夫,實際上是範東屏先生的管家,我們見麵的時間不長,大概不超過半個小時,我見範同山不是為了算命而來,就詢問他的真正來意,範同山說,範東屏老先生祖籍水洋鄉石嶴村範家嶴自然村人,一九四九年去台前,曾遺一年幼的女兒在大陸,因思女心切,故範同山主動請纓,冒險前來大陸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