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苦笑道:“你也夠可以了,大罵田書記,這事要傳出去,田書記的臉麵往哪兒放?”
常寧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胡說八道,我幾時罵田書記了,我敢罵一個正廳級高官麼,笑話,我一個新時期大學生,堂堂的全國十佳優秀青年,時時刻刻把五講四美記在心頭,我是不可能罵人的。”
杜秋蘭抿嘴直樂,“小少爺,你就別抵賴了,聽說你罵田書記的時候,田書記旁邊還有其他四位領導,包括你口中的唯一好人劉書記。”
“嗬嗬,”常寧不好意思的笑笑,撓著頭說道,“那可能是他們聽錯了,都是些上了年紀的人,聽力難免差了些嘛,尤其是劉書記,六十歲了,嗬嗬,常常把拍馬屁聽成放臭屁,我理解,我理解。”
高飛忍著笑,學了一遍常寧罵田鳳山的話,“田鳳山,去你娘的,老子問候你祖宗十八代了。”
常寧這下來勁了,望著女人們說道,“聽見沒有,聽見沒有,蘭姐丁姐劉姐,高書記罵田書記了,你們要給我作證啊,青陽縣縣委書記高飛同誌,當眾辱罵青州地委書記田鳳山同誌。”
眾女人一起笑起來,高飛也跟著笑了一陣,拉著常寧的手說:
“小少爺,田書記當時召集了穆專員、鄭付書記、肖部長和劉書記,打電話給你,是準備集體向你道歉的。”
常寧反問道:“然後呢?”
高飛一怔說:“那還要怎樣?電話道歉不夠,你還要他們當麵向你道歉嗎?不過就是一次組織部工作人員的工作失誤麼,你還要上綱上線?”
常寧問道:“高飛同誌,你拿什麼證明這是無意的工作失誤?”
“這可沒法證明。”
常寧又問道:“那麼,我現在的身份,還是這期省黨校培訓學習班的學員嗎?”
“嗯,你不辭而別,現在應該還是。”
常寧繼續問道:“高書記,這種黨校學習是要記入檔案的,這一期培訓班的兩百二十七名學員,包括我在內,都是被認為犯了錯誤需要老老實實檢討的人,把這樣的記錄放入我的檔案,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組織會在檔案裏特別為你說明的。”
常寧又忍不住啐了一口,“呸,這個所謂的組織,先陷害自己的同誌,然後一句道歉就想完事,最後還要堅持在檔案留下記錄,這樣的組織,你說我會相信嗎?”
“那你還要怎樣?你說嘛,我可以轉告給田書記。”
“我不知道,我還是待罪之身,我沒有資格向組織提任何要求。”常寧聳聳肩繼續說道,“高書記,你們的人代會已經開完了,我繼續被你們掛著,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告訴你,也請你轉告青州那些官老爺,去他娘的,我從今天開始,不領你們的工資了,我不再裝孫子,我要做他們的大爺。”
“你呀,”高飛無奈的嗔了一眼,“你就讓我這樣回複田書記他們嗎?”
常寧正色說道:“當然,你就實話實說,我與其被你們這樣掛著耗著,不如做一個普通老百姓輕鬆自在,這個問題,我已經在這幾天徹底的想明白了,所以,我現在的身份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自古官民難同宴,自古官民難同行,我不參與你們政府接待範老先生的工作,我們全家自已迎接親人從遠方歸來,關你們政府屁事呀。”
高飛苦笑一下,指著電話機問道:“那你把電話通起來,這總可以吧?”
“嗬嗬,”常寧壞壞的笑起來,“我們老百姓為了省錢,撥掉電話線,沒違反國家法律吧?”
高飛站起來,抬腕看看手表說道:“你這頭強驢,沒空跟你嚕嗦,我還要去青州繼續開會呢。”
女人送女人,常寧才懶得起身呢,小少爺送女人,笑話麼。
見丁穎也回來了,黨寧奇道:“丁姐,你不去開會嗎?”
“高飛開的是地委常委會,”丁穎坐下後苦笑道,“現在地委領導正在發愁,見了你外公,怎麼向他老人家解釋,他的親外孫當xx黨的官,怎麼當著當著當沒了呢,高飛沒說給你聽,王部長為此,還拍著桌子罵了地委呢。”
常寧嘿嘿一笑,“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三位姐姐,小少爺肚子餓了,快去做飯,吃了飯咱們再接著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