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未央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分明是一把匕首發出的奪命寒光。
得意忘形的常寧和金未央,都忘了新華社香港分社托人轉來的勸告,讓範氏集團公司的核心領導層,近期不要在沒有保護的情況下私自外出,特別是常寧,那個在記者招待會前出現過的朱奇,還專門兩次打電話提醒過他。
那個身材高大的服務員,正握著一把一尺多長的短刀,凝聚著全身的力量,連人帶刀向常寧撲來。
說時遲那時快,在這千鈞一發的危險關頭,常寧想也不想的揮出了右手……與此同時,他的身體靈巧的向地板上倒去。
狹窄的包廂讓常寧躲無可躲,他的上半身堪堪避開了隨影而來的短刀,兩條大腿卻還滯留在原地,已經來不及了,那個服務員猙獰凶狠的臉就近在咫尺,那把寒光閃閃的短刀,刀尖已沾上了常寧的褲子。
迅速轉過身來的常寧,發出一聲摧人心肺的怒吼,右腿不退反擊,迎著短刀撞了過去。
“嚓”的一聲,服務員手中的短刀,紮進了常寧的右大腿。
咬牙忍痛的常寧,不再給對手留下退卻的機會,左腿倏地伸出,勾住了服務員前傾的身體,用力過猛的服務員,一頭撲倒在常寧的大腿上。
在金未央尖厲的叫聲中,來不及反應的服務員,眼睜睜看著常寧右手的叉子,生生的插進了自己的左眼。
慘叫聲中,服務員雙手掩麵,竭力的坐了起來。
麵露殺機的常寧,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左手一揮,切牛排的餐刀,飛入了服務員的喉部。
終於,掙紮著剛坐直身子的服務員,在人世間留下最後一聲慘叫後,重重的撲倒在地板上……
小包廂的門,“啪”地被人推開,這回常寧有了防範,早抓在手中的碟子,唰的飛了出去。
來人伸手抄住碟子,一臉的冷峻,赫然便是記者招待會上見過過的朱奇,衝著常寧喝道,“還不快走。”
常寧皺著眉頭罵道:“他娘的,你沒看老子的腿,被活活的釘在地板上嗎?”
說著,常寧拿過餐巾,先緊緊的繃在右大腿上部,然後在朱奇驚愕的目光下,低叫一聲,生生的撥出了紮在腿上的短刀。
一股鮮血,象一道絢麗的箭雨,從常寧的腿上狂飆而出,直射空中。
“他娘的,這回,這回虧大了。”常寧一邊苦笑,一邊罵罵咧咧,完全不象一個被刀刺穿大腿,鮮血直流的傷者,看得一旁的朱奇心中欽佩不已,這小子果然象領導交待過的,不是一個善茬子啊。
清醒過來的金未央,花容失色的撲上來,一邊扶起常寧,一邊哭著問道:“小常……小常,你,你沒事吧……嗚……”
“嗬嗬,哭啥哭啥,帶著老娘們出來,真他娘的沒勁。”常寧推開金未央的攙扶,一步一拐的走出了小包廂,“老朱,謝謝了,欠你個人情,先記著啊。”
幾個小時以後,常寧已經躺在範家別墅的大客廳裏,左有金未央,右伴陳思思,雖是美豔相伴,無奈右腿綁著石膏,被架在一條小木凳上,麻藥過後的疼痛,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樣子著實的狼狽。
他娘的,想當年十幾歲時,為了討生活,在大青山深處,和老舅兩人麵對幾十頭群狼,殺了個昏天黑地,血風腥雨,最後照樣全身而退,獵肉凱旋,沒想到如今在香港這條小河溝裏翻船,奇恥大辱啊。
想著想著,常寧的臉便寒了起來,金未央和陳思思以為他是為疼痛所致,礙於旁人在場,想問也不敢開口,隻把所有的關愛,統統傾注在深切的目光裏。
蔣西平剛從警察署回來,範東屏沉著臉問道:“阿蔣,警察署的人怎麼說?”
蔣西平說道:“幹爹,王警長說,據初步調查,這是一夥來自英格蘭極右組織的一個激進的分支機構,叫什麼英格蘭紫色小組,上次記者招待會上,和小少爺比武的威廉.史密斯,就來自這個紫色小組,小少爺擊敗史密斯後,這個小組的人就公開叫囂,要為史密斯複仇,因此,王警長判斷,死者他們此次來香港,就是專門針對小少爺的。”
範東屏嗯了一聲,“香港當局有什麼反應?”
“他們對小少爺遇襲、奮起反擊並擊斃凶手一事,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表任何言論。”
範東屏沉默良久後,自言自語的念叨了一句,“豈有此理,竟敢欺負起我範家的人來了。”
蔣西平小心的繼續說道:“幹爹,新華社香港分社負責人,半個小時前對記者發表談話,對小少爺遭襲負傷,表示嚴重關切,同時敦促港英當局徹查此事,切實保護在港的大陸居民的人身安全……還有,還有台北建豐先生,委托他秘書打來電報,對小少爺遇刺一事,深表關切,並說若需幫忙,請幹爹盡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