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常寧和胡子茂,老妗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起來,“小常,胡部長,嗚……你們可得為我們作主啊,那個挨千刀的劉子龍,把他們全放跑了,砸店打人不算,還,還把我家摩拖車騎走了,嗚……一萬多元啊……”
“臭老娘們,你狼嚎個啥?”常學軍端著臉斥道,“胡部長和小常來了,於局長也來了,有你老娘們說話的份麼,快滾一邊去。”
常寧瞅著心裏直樂,老舅在家裏是不折不扣的妻管嚴,可在外人麵前,絕對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老妗,你先和常常到外麵待會去,我和老舅有話說。”說著,又衝常常使了個眼色。
常常會意,趕緊的拉起老妗出去了。
胡子茂坐下後笑問:“學軍,看著問題不大嘛。”常學軍也樂道:“他娘的,要不是瞅著都象孩子,我的拳頭早砸過去了。”胡子茂說道:“我說麼,你老弟怎麼連幾個土崽子也收拾不了呢。”常學軍說:“這兩年做生生意,倒把一身膽氣給弄沒了。”胡子茂問道:“學軍,你估計都是些什麼人呀,這麼不知好歹,竟敢到大青山來撒野。”
“嗯……反正看著不象一般人家的孩子吧,有幾個倒長得蠻秀氣的,他娘的,不是家裏有點臭錢,就是家裏老子當著破官,不象咱們常見的街頭混混和社會流氓,混混也懂眼上識人,流氓也知目中有人,這幫土崽子有恃無恐,簡直象天王老子家出來的種。”
胡子茂望著常寧說道:“小常,不會是有意上門找茬的吧。”
“我看不像。”常寧說著,掏出香煙分了分,自己點上一支吸起來,“要是有意找茬的,會整得更凶,但絕對不敢明著來,人家是開著吉普車來的,一查一個準,不會這麼傻吧。”
“噢……對了,有一個家夥,劉所長好象認識他,警察和聯防隊押著人剛走幾步,不知那個家夥跟劉所長說了啥,劉所長就把他們給放了,唉,這個劉所長啊,要不是我讓常玉明常冬生攔著等小常回來,常家人早把派出所給砸爛了。”
胡子茂罵了一句,“砸了活該。”
於建雲匆匆進來,先衝著常學軍慰問了一番,然後對常寧說道:
“小常,事情基本上清楚了,一共是八個人,分乘兩輛吉普車,六個是湖城人,身份還不清楚,另外兩個,一個是付專員許崇年的兒子,一個是青州市委付書記吳鬆林的兒子,年齡最大的二十三歲,最小的十八歲,都是在校的大學生和高中生,是瞞著家裏和學校,三天前偷偷跑出來玩的,據劉子龍交代,他們現在應該都還在青州市。”
胡子茂問道:“建雲,劉子龍怎麼會認識他們呢?”
“劉子龍在濱海農場當了十一年警察,而那個吳鬆林曾在濱海農場工作過,管的正好是治安這一塊,兩人工作上接觸比較多,一來而去的就熟悉了,後來劉子龍常去吳鬆林家裏,自然而然的就認識他兒子了。”
“那現在你準備怎麼辦?”
於建雲看了一眼常寧,“我讓鄧付局長帶著刑警隊和武警一分隊,立即趕往青州去了,同時我報告了洪局,我們的人到青州後,由洪局指揮,先把那幫家夥抓回青陽再說。”
常寧微笑著說道:“建雲,你看著我幹什麼,你處置得很得當嘛,要是讓這幫家夥溜回湖城,再想找他們就難嘍。”
於建雲欲言又止,胡子茂暗中拿腳捅了他一下,他便猶豫著說道:“小常,我聽劉子龍說,那六個湖城人裏,有兩個的老爸,好象在省府大樓工作,具體職務還不清楚,另外四個,好象也有點來頭……”
胡子茂兩眼一瞪說道:“怕他個啥,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吃飯不付錢,打人又砸店,還光天化日之下搶劫摩托車,這夠幾條罪名了?現在不正在第二次嚴打麼,正好抓幾個典型,為開發區的發展創造一個良好的治安局麵。”
常寧望望胡子茂和於建雲,然後扭頭看著病床上的常學軍,細聲慢氣的問道:“老舅,上個禮拜你請客,在水洋街上放了一場電影,那電影挺好看的,叫啥名字來著?”
“嗯……‘叫保密局的槍聲’。”
“對對,那電影就是‘保密局的槍聲’,嗬嗬,那裏頭有句名言,什麼什麼……”
“站著進來,躺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