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是被一隻小手擰著耳朵給拽醒的,以前肯定是老娘才能享有的權利,這可不好,現在已經被無限的擴大化了,而且他睡覺的時候,一拽耳朵就醒的秘密,已經成了眾所周知的毛病,這都是老娘的功勞,兩隻耳朵成了不折不扣的受害者。
當然,有權利擰拽常寧耳朵的,肯定是被他命名為“自己人”的那個特殊群體,常務付縣長的耳朵,可不是一般人敢碰的,就象王國維單雲飛他們,頂多也是拍拍肩膀摟摟手臂,至於馬太行鄧誌軍他們,早已變成了稱兄道弟的關糸了。
坐在床沿邊的楊陽,羞怯的望著睜開睡眼的常寧,小臉紅紅的,兩隻大眼睛撲閃著,透著清澈的柔情蜜意,臉上更多的是青澀的笑意,那隻拽了常寧耳朵的小手,早已靈巧的縮了回去。
常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楊陽的性情大變,讓他頗感驚異,那一身淑女打扮和文靜秀氣的樣子,哪還是大青山上那個讓他避讓不及的小魔女,尤其是見麵的方式,要是擱在以往,他身上的被子肯定早被扔到房門外去了。
“老,老婆,這,這是你嗎?”常寧揉著眼睛,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站起來,轉一圈讓我看看……”
楊陽很配合,嘻嘻的露齒一笑,落落大方的起身,緩緩的轉了一圈,亭亭玉立的麵對著常寧,嬌羞的說道:“常寧,我,我有進步嗎?”
“進步?豈止是進步,老婆你進步的速度,簡直比咱們國家剛發射的洲際導彈都快呢,嗬嗬,女大十八變,太快嘍太快嘍。”常寧高度的評價著,心裏卻在嘀咕,這丫頭怎麼回事,今天這個樣子,讓他心裏實在是沒底啊。
常寧不敢造次,讓楊陽轉過身去後,才掀被起身,美美的睡了一覺,自己的兄弟也恢複了精神,這一柱擎天的樣子,實在是太不雅觀了。
常寧洗漱著裝完畢,出了臥室的門,楊陽更是挽住他的胳膊,小鳥依人般的陪他下樓,讓他立即心中一蕩,幸福的感覺油然而生。
寧曉含高聲的招呼,“小常,你已經睡了一個下午了,快來吃飯吧。”
常寧不好意思的笑笑,這一覺睡得夠長的,估計沒有楊陽來擰耳朵,他還能睡上八個小時。
這頓晚餐吃得大家都很開心,尤其是寧瑞豐,在喬含湘的允許之後,破例喝了三盅茅台酒,平時很少沾酒的他,一下子顯得紅光滿麵。
劉鐵紅就更不用說了,寧曉含的政策一放寬,他就找個借口,和楊陽互換位置,坐到了常寧的身邊,拿過兩瓶開了口的茅台酒,擺出一付“瀟灑走一回”架勢,寧曉含不去勸阻,隻是嗔了他一眼,無奈地搖著頭。
楊陽依在寧曉含身旁,笑著說道:“大姑夫,你就省省吧,他天生的能喝酒,喝酒如喝水,你還是見好就收算了,省得醉了回家又給大姑寫檢討書,嘻嘻。”
“臭丫頭,還沒過門就幫起腔來了。”劉鐵紅望了寧曉含一眼,訕訕一笑說道,“小常的酒量,在水洋的時候我早見識過了,嘿嘿,我這是虛張聲勢罷了。”
幸虧寧瑞豐笑著為劉鐵紅解了圍,“將軍一瓶茅台酒,百萬軍中擒敵酋。”
劉鐵紅大喜,纏著常寧盡興的鬥了一回酒,一人一瓶,誰也沒醉。
楊陽很乖巧,幫著喬含湘和寧曉含裏裏外外的忙,一派大家閨秀的正宗風範,讓常寧更加的摸不著頭腦了,一個人改變得這麼快,肯定有什麼原因的,都說成了別人老婆的姑娘會收心養性,可她不是還沒正式成為自己的老婆麼。
常寧回到自己的房間,靠在床頭,一邊看著新聞聯播,一邊抽著煙胡思亂想,自己這幾年幹的壞事不少,不知道這丫頭知道了,會有什麼劇烈的反應。
幹完家務活的楊陽悄悄進來,趴著床邊低聲問:“哎,你想什麼那?”常寧哦了一聲,“沒想啥,不正在看新聞聯播嘛。”楊陽嘻嘻一笑,“你,你又裝了,媽說了,你這個樣子,一定是在想什麼壞主意的。”常寧奇道:“媽?誰的媽這麼了解我?”楊陽拿手隔著被子擰了常寧一下,“傻樣,你媽不就是我媽嗎?”
常寧聞言,心裏為之一甜,“嗬嗬,老婆啊,咱媽還教了你什麼?”楊陽歪著頭,一本正經的說:“多了去了,我筆記本上記了好多,說你不喜歡瘋丫頭,比方說,比方說象以前的我。”常寧心裏頗為感動,“那,那你就為此改變了自己?”楊陽紅著臉嗯了一聲,“其實,都是你那次在石嶴村害我來著,我,我本來就是現在這個樣子的,不信你問月紅姐去。”常寧點頭笑道:“嗬嗬,那是我不對,我檢討,堅決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