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紅格格的笑道:“小常,你剛才說到小事一樁,這是你的又一句口頭禪吧,我聽你老舅老妗說起過,說你經常把小事一樁四個字掛在嘴上,村子裏的人給你起過一個外號,就叫常小事。”
“嗬嗬,你個娘們,想揭發就揭發吧,反正我是身髒不怕蚤子多,身強力壯,骨硬皮厚,一般的汙蔑之詞,擊不垮我的革命意誌。”
尤佳格外的興致,推著劉月紅說道:“月紅姐,反正閑著也是閑,你快說說,小半仙小時候都做過什麼壞事。”
劉月紅說道:“小常小時候家裏很窮,家庭成份又不好,屬於階級敵人的一分子,所以經常吃不飽,你們別看小常長得瘦,可飯量很大,據說十二歲時,生產隊會餐,他一頓能吃十五個肉包子,外加一大碗紅燒肉,所以他小時候餓著肚子的時候很多,除了要飯,那就隻好偷偷的打別人自留地的主意,他老舅是生產隊的領導,集體的東西他是不敢拿的。”
“月紅,你舉例說明嘛。”高飛笑著嚷道。
“說小常呀,經常偷摘人家自留地上的疏菜瓜果,尤其是三叔公六叔公七叔公,三位老爺子都是持家的能手,三叔公是個小商販,專門販賣海產幹貨的,象什麼蝦皮魚幹之類的,但那時候做小買賣屬於投機倒把,生意隻能偷偷的做,咱們的小半仙就經常溜進三叔公的家,不論生熟,先飽餐一頓,經常還順牽羊撈一點回家,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有一回被三叔公三叔婆抓個正著,要押他去找生產隊幹部,你們猜小半仙怎麼說?小事一樁,有啥好大驚小怪的,再要嚕嗦,咱們幹脆到工商所評理去,你家藏著資本主義尾巴,我是在割資本主義的尾巴呢……嚇得三叔公不敢聲張,三叔婆反過來央求他別說出去。”
常寧不意思的笑起來,撓著腦袋說道:“嗬嗬,那時候啊,我老娘正好病在床上,想吃魚幹,可咱家又沒錢,三叔公呀,人不壞,可忒小氣,好說歹說,就是不肯賒帳,明擺著識偷不識討嘛,你們說我能咋辦,所以,我是吃飽了再返身去順一點,要不,能讓老頭老太活捉嗎?”
“話說那六叔公,是個養雞養鴨能手,家裏養著十多隻老母雞和七八隻老母鴨,每天都能收獲十來個雞蛋鴨蛋,三五天一趟,拿到集市上換錢補貼家用,而我們的小半仙呢,全家不會飼養家禽,買了些小雞小鴨養著吧,不是夭折,或被黃鼠狼叼走,就是養大了不會下蛋,可小半仙有辦法呀,經常去六叔公家順一兩個蛋回來,放在自家的雞舍裏,到處嚷嚷,自家的母雞會下蛋了,當然,一回兩回還能僥幸過關,經常幹肯定逃不了伸手必被捉的悲慘下場……據說,有一回被抓住了,老娘把他關在地窯裏狠揍一頓,屁股腫得大半個月不能挨凳,可小半仙卻說,一頓挨打,小事一樁嘛,換兩三個雞蛋吃吃,值了……過陣子又跑到六叔公家,掀起衣服露著屁股,不要臉的說,來來來,一頓打換三個雞蛋,小事一樁嘛,換不換,不換我就對你家實行**了。”
車內眾女笑成一團。
“至於七叔公家種的疏菜瓜果,簡直就是小半仙的自留地,格格,不說了,再說就要把車笑翻了。”
常寧訕訕笑道:“你們客觀一點好不好,你們還有沒有同情心呀,那會兒我已經三個多月沒吃雞蛋了,心裏想呀,可那次實際上是衛國那笨蛋去的,被抓住後,是我挺身而出替他受過,嗬嗬,咱老娘那一次下手最狠了。”
薑希說道:“小常小時候天天挨餓,所以才長得這麼瘦吧。”
高飛插嘴笑道:“薑希,你替小半仙打掩護呀。”
尤佳譏道:“人家不長肉,是因為吃的飯菜都變成了壞水,嘻嘻。”
七嘴八舌,群起攻之,常寧不敢招架,隻能苦笑著長籲短歎。
“老天爺啊,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喲,女人當道,作威作福,這世道為什麼變成這樣了呢。”
康樂鎮到了,越野車打了個彎,駛上了幸福大街。
“高飛姐,我在前麵的人民醫院下車,你們先回家吧。”常寧吩咐道。
高飛點點頭,腳一踩刹住了車,“小常,記得買點禮品,去醫院不能空著手的。”
常寧應了一聲,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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