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事先的約定,常寧下了班,沒有開車,而是獨自步行在黃昏的街道上,為了不引人注目,他穿著的是一件藍色工作服,轉過一條街後,他還戴上了墨鏡,迎麵而來的人,就不一定能認出他就是常付市長了。
中山路是錦江市最為繁華的街道,一邊是新街區,一邊是老街區,老街區都是一些縱橫阡陌的弄堂小巷,和一個個彼此相連,而又寧靜幽深的四合院,中山路的南段的老街區,是全市最古舊的民居集中區,穀芳芳妹妹的四合院就在這裏,現在也成了常寧和穀芳芳幽會的地方。
院子裏,穀芳芳正在等待,常寧關上院子的門,剛轉過身,穀芳芳就朝他撲了過來。
常寧咧嘴一樂,一伸手便抱起了穀芳芳,穀芳芳的身體雖然修長,卻很輕盈,常寧抱在懷裏,就象抱著一個少女的身體。
穀芳芳送上一陣香吻後,甜甜的一笑,主動離開常寧的懷抱,拉著他的手向客廳走去。
客廳裏的陳設,比常寧上次來時有了一些變化,特別是電話,就是常寧交待穀芳芳安上的。
穀芳芳穿的是件粉紅色睡衣,腰間鬆鬆的糸了根大紅綢帶,一個紐扣也沒糸上,上下都呈露在外麵,完全是一付隨時等候進入的樣子。
常寧伸手撩開睡衣,瞧了瞧,裏麵空空如也,他坐到沙發上,滿意的笑了。
穀芳芳羞紅了臉,“小常,我,我可不是那麼隨便的人。”常寧樂道:“這還不夠隨便啊。”穀芳芳低聲道:“還,還不是你吩咐的麼。”常寧咧嘴笑個不停,“嗬嗬,我想到了一個名字,用在你身上挺合適的。”穀芳芳好奇的問:“什麼呀?”常寧笑著說道:“馬叉蟲化貝。”穀芳芳念叨著,“馬、叉、蟲、化、貝,這是什麼意思?”常寧捧腹直樂,“嗬嗬,你猜啊。”
看著常寧一臉的壞相,冰雪聰明的穀芳芳隻是稍微一楞,略作思索,就猜到了,馬叉蟲三個字合在一塊,是個騷字,化貝兩個字疊在一起,是個貨字,常寧這是在捉弄她呢。
“小常,你,你也太壞了。”穀芳芳嗔道,一邊拿手在常寧身上擰了一下。
“好了,不開玩笑了,芳姐,你去燒飯做菜,我打個長途電話。”常寧拍了拍穀芳芳的屁股,順手拿起了電話。
常寧的電話,撥到了省委付書記吳天明那裏。
“吳叔叔,您好,我沒打擾您吧。”
吳天明笑道:“什麼打擾不打擾的,有事就說嘛。”
“吳叔叔,事情是這樣的,自從我調到錦江以後,越來越感到陳鬆和姚健之間,有著難以調和的矛盾,他們陳姚兩家的恩怨,我是知道一點的,可是即使過去怎麼糾葛不清,也不應該由小輩們當作包袱背著吧。”
聽了常寧的話,吳天明停頓了一會,“你掌握了什麼事實了嗎?”
“哦,那倒沒有,隻是我個人的感覺而已,總覺得他們在暗中較勁。”
吳天明又笑了起來,“小常,你是擔心自己也被卷入進去吧?”
“是啊,吳叔叔,您真是明察秋毫,陳鬆固然一直不待見我,但那個姚健也不是什麼好鳥,雖然對我頻頻示好,一直幫著我辦了不少事,慫恿我和他聯手,可是我始終沒相信過他。”
“嗯,為什麼?”
常寧說道:“我怕他把我扔進他事先挖好的坑裏,我感覺,隻要我站出來,他就會腳底抹油,溜到一邊躲起來。”
“小常,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們錦江那邊這樣,省裏何嚐不是這樣呢,官場如商場,靠的都是算計,商人想的是怎樣把別人口袋裏的鈔票變成自己的錢,為官者考慮的是怎樣使自己更有權,使自己的權力和利益最大化,異曲同工嘛。”
常寧小心的問道:“吳叔叔,您好像是有所指吧,您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哈哈,我能知道什麼啊。”
“您給透露一點麼。”
吳天明笑著說道:“你少來誆我,自己的事自己想辦法去,小常,別讓我說你沒出息喲。”
電話斷了。
常寧忍不住罵了一句,這個臭老頭,明明肯定了我的問題,卻偏偏又金口不開,這不是在跟京城的老爺子一個鼻孔出氣嗎。
常寧掛了電話,穀芳芳已經做好了飯菜,穀芳芳的廚藝還過得去,但比起杜秋蘭、丁穎和尤麗等“高手”,那就差得多了,這頓飯就是在常寧的批評聲中吃完的。
吃了飯,不等收拾飯桌碗筷,穀芳芳就和常寧粘在一起,一回生二回熟,穀芳芳沒有絲毫的矜持,兩個人還是把客廳的沙發當成戰場,全麵的開放,盡情的發揮,玩命的投入,待春風幾渡玉門關後,穀芳芳被整得服服帖帖的,癱在常寧的懷裏軟如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