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茂雲對常寧說道：“小常，你就分配任務吧。”
常寧仍然不急不徐，盡管他自己心裏也很急，“茂雲，小白臉鄭誌偉有什麼反應？”
“他呀，什麼反應也沒有，對餘文良的人事調整，自始至終沒有表態。”
常寧笑著點頭，小白臉還是那個德性，不見兔子不撒鷹，沒有好處的買賣是不會摻和的，他做事從來詭秘，絕不給任何人留下把柄。
王彬也笑道：“鄭誌偉果然小心謹慎，我看他暫時不會跟我們對著幹。”
“這樣吧，咱們分分工，老許，我上次跟你說過邵經國的事，他和市府辦接待科的白星，一直暗中同居，咱們不管，那他就沒事，咱們要管，他就難以善了，你去找公安局長吳貴龍，讓他派可靠的人，乘邵經國和白星在一起時，以清查外來人口的名義衝進去，隻要拿到證據，邵經國就在錦江待不下去了，茂雲，你負責聯絡老幹部，組織一批上省城，向省委領導反映餘文良今天做的事情，王彬，你負責聯糸仇書記，他雖然調走了，但對李瑋青的影響還在，仇書記開口，李瑋青必定重視，李瑋青一重視，餘文良肯定會收斂的，然後你再去找那些被餘文良就地免職的人，鼓動他們越級向省委申訴，以便引起省委有關領導的高度重視。”
許善文笑道：“我們三人是三管齊下，其實頂多是佯攻，你小常出手，一定是重磅炸彈吧。”
笨人隻管衝鋒陷陣，聰明人在發動進攻的同時，更注意隱蔽自身，遇到危險能全身而退，常寧是聰明人中的聰明人，當然要親自掌握最有威脅性的武器。
“嗬嗬，暫且保密啊，涉及到一些無辜者的隱私，等功成勝利之時，我會讓你們知道的。”
任何時候任何事情都不能過分，過分的舉動就會帶來嚴重的後果，常寧不想就此毀掉餘文良，因為餘文良是他牽製省委書記李瑋青的有力籌碼，籌碼沒有了，還怎麼和李瑋青合作。
至於眼前的三位朋友，常寧覺得有必要把自己裝得神秘一些，無論在與朋友的交往還是在情人的交往中，有些話能點破，有些話不能點破，這就是所謂的可以看透不能點透，不點破就像水中賞月，霧中賞花，越看越朦朧，越看越美，點破之後，就失去了張力，失去了神秘，顯得蒼白和幹癟。
市委常委會一共十一名成員，餘文良和邵經國聯手，能拿到五票，小白臉鄭誌偉正在猶豫權衡，他那一票，根本不會投向常寧，細算下來，常寧感到，自己處於劣勢。
好在他們的聯合隻是暫時的，沒有長期合作的基礎。
常寧心裏一笑，能從劣勢中分析出優勢的存在，這也算是一種本領吧。
許善文看看手表，對常寧笑道：“小常，到吃晚飯時間了，我怎麼樣，我們點幾個菜，為你慶祝一下？”
常寧搖搖頭，“免了吧，對於餘文良和邵經國的異動，我們要馬上反擊，爭分奪秒，免得夜長夢多，橫生枝節。”
王彬說道：“小常說得是，先工作後慶祝嘛。”
常寧站起來笑道：“不瞞各位，我約了人，嗬嗬，你們吃你們吃，我先走了。”
停在招待所門外的越野車裏，早就坐著司機淩嘯，常寧鑽進車裏，車子便緩緩啟動了。
“領導，你和我一起去嗎？”淩嘯問道。
常寧微微一笑，“怎麼，你怕了？”
“怕？領導你笑話我吧，不就是餘書記家嗎，又不是龍潭虎穴，，他敢和領導作對，我就敢和他玩命。”
常寧笑著說道：“傻小子，誰讓你去玩命了，我是讓你去看戲，戲名就叫老牛吃嫩草，嗬嗬，你小子有眼福了。”
“嘿嘿，跟著領導，啥好事都能碰上。”
“少拍馬屁，幹好你的活兒。”
“全拍下來嗎？”
常寧冷冷的說道：“當然，量少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他不仁，我不義，沒什麼好客氣的。”
“領導放心，看我的。”
“淩嘯，你千萬記住，絕對不能曝露自己的身份，這樣，效果會更好，如果讓餘文良知道是我們幹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他家那個小保姆，畢竟是無辜的，是受害者，我們要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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