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隨境轉是凡夫,境隨心轉是聖賢。
“我要拜你為師!”
十月盯著季南的眼睛認真的說道,烏黑的眼珠裏似有漩渦一般,深不見底,像是能把人吸進去。
季南和季北還在爭吵著,突然聽到十月說的話,腦子一懵,安靜了幾秒後,季南歡呼了起來,把手裏的糖葫蘆塞到十月手裏,拉著十月的手就想走,“徒弟,為師這就教你練武去。”
季北哭喪著臉十分不甘心,憑什麼,季南武功沒他厲害,長得也沒有玉樹臨風,就把他未來的徒弟給勾走了!他拉住十月的袖子,滿眼希冀,“十月弟弟,你真的不用再考慮考慮我嗎?”
十月在心裏盤算著,自己也不知到這兩個人到底誰更厲害一點,其實師父這種東西是不嫌多的,不同的師父教的內容不一樣,他想多學一點,以後就能更好的保護季光明。於是他就用空著的手拉住季北,說:“我覺得你也很好,你也當我的師父吧。”
季北開心了。季南也無所謂,反正他在心裏堅定地認為自己是大師父。
季光明回到自己的院子裏的時候,阿寶正在房間裏做女工。她跑到阿寶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先拿水壺倒了杯水喝,才裝作如無其事的開口道:“阿寶,你還記得我們元宵節的時候去法華寺上香的事嘛?”
“怎麼不記得,小姐你上次也是扔下奴婢一個人,偷偷溜到不知哪裏去玩了。”阿寶說著話,手裏的活計卻沒有停。
“額~我當時就是去法華寺後院的桃花林去逛了逛……”
“小姐,你要問什麼就直說吧,不要拐彎抹角的了。”
“哦,我就是想問問,你知道我們剛進寺廟時聽到的誦經聲是誰念的。”
“那個啊,法華寺誦經的事本來都是住持大師做的,但是那天大師喉嚨不適,就請了自己的好友幫忙,至於那個人是誰麼——”阿寶停下來想了一下,“——我記得當時夫人與大師聊天時有問過,似乎是大皇子,名字好像叫梵璽。”
“梵璽……阿寶,你知道有關於他的事嗎?告訴我吧!”季光明眼睛發亮,拽住阿寶的手,真摯的表情。看的阿寶十分疑惑。
“他是我們黎國的大皇子,我隻知道他的眼睛看不見,好像出生時就這樣了,其他的不太清楚,皇室不讓討論大皇子的事。”
“啊,他的眼睛看不見啊,怪不得……”怪不得當時在桃花園的時候看見他的眼睛似乎是閉著的,季光明想著,沒有注意到阿寶越來越疑惑的眼神。
“小姐,你為什麼這麼好奇他的事?難道你認識他?”
“沒有啦,我隻是上次在桃花園裏見過他一麵,但是他沒看到我。哎,好可惜……”季光明自顧自的說著。
“小姐你看上他了?”阿寶一向膽大,喜歡直擊要點。
“咳咳,嗯,我就是有點好奇,一點點。”季光明假裝在看外麵,一本正經的否認,耳朵卻紅了。
阿寶可是和季光明一起長大的,怎麼會不知道季光明的那點小心思,有心試探一下季光明,“隻是一點點好奇啊,我本來還想出去給小姐打聽打聽呢,既然隻有一點點的話,就算了。”
“不行,其實,不是一點點,是很好奇,阿寶,我知道你最好了~”季光明眼巴巴的望著阿寶。
阿寶用一種“我懂你”的表情答應了季光明的請求,看著時間足夠出門一趟,便幹脆放下手中的物什,出門去為她的小姐尋找真愛。
阿寶出去後,季光明無聊,就去了府裏的練武場,先看看十月怎麼樣了。
她沒有走近,就站在門邊遠遠的看著,沒想到季南和季北兩個人平時看著不靠譜,認真起來還是很像樣子的嘛。隻見他們三人正盤腿坐著,季南在教十月呼吸吐納之法,季北則在教十月練武的要訣。全都是一臉嚴肅的樣子,並沒有注意到門口的季光明。
“遇短勿近,遇長勿遠。入門引路需口授,功用無息法自修。舉手不留情,當堂不讓步。同行較技,留手不留拳。教拳不教步,教步打師父。無人當有人,有人當無人。和為貴,義當先。寧傳十藝,不傳一理。藝高人膽大,膽大藝更高。視人如蒿草,打人如走路。不怕千招會,隻怕一招精。百巧奇能,無力不行。以巧破千斤,千斤力在後。一力降十會,以巧破千斤。眼功練得精,克敵占上風。眼無神,拳無魂。拳無功,一場空……”
季光明看了會,不覺得有趣,就走了,還是回到自己的院子,不知道出去打探消息的阿寶什麼時候能回來,又想到了初見梵璽時的畫麵,心砰砰的跳,沒法平靜下來,就想做點事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正好看到桌案上擺放的古琴好久沒彈了,便抱著古琴放到院子裏的石桌上,想了想,彈了一首最能抒發她此時的內心的曲子——《鳳求凰》。